出這麼一句箴言。
秦羽瑤似懂非懂,還想再問,那位大士卻送客了。秦羽瑤只好起身離開,在幽靜山路上慢慢行走著,苦苦思索那句話的涵義。
此時不是旅行旺季,山路上的行人並不多。秦羽瑤雙手抄著口袋,低頭苦思,對周圍幽雅的環境無心欣賞。
回來這裡已經兩年多了,秦羽瑤日日夜夜都思念宇文軒和寶兒,隨著時間流逝,那思念愈發深刻,幾乎印到了骨子裡。有時候不免在眼神裡透出來,好幾回都被顧子清覺察出痕跡。幸而顧子清不知她的經歷,雖然疑惑卻沒深問。
她在那邊過了半年,回來這裡已經是兩年後。這一回,她在這裡過了兩年,那邊是不是也過去了半年?
宇文軒追查到她的死因沒有?他的報仇大業進行的如何了?寶兒可乖巧?三秀可有張羅秦記布坊?宇文婉兒與任飛燁是否成婚了?香椿走了還是選擇留下?小黎與秀禾修成正果沒有?思羅和千衣有沒有盡職盡責地保護眾人?
秦羽瑤打心底思念他們。
慕秋寒也許並不在這個世界上了,她也去了其他時空。若是如此,秦羽瑤在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掛念。她活下去的原因,便是尋找回到那邊去的方法。她的心,她的靈魂,都遺落在了那一端。
眼眶不知何時已經溼潤了,視線變得朦朧起來,秦羽瑤忍不住放縱自己,無聲哭泣起來。她想念他們,真的想念他們。
秦羽瑤沒有發現,在她的前方,景色變得扭曲與模糊起來。就在她走入前方時,空氣一陣扭曲,忽然將她整個人吞沒掉。山路幽靜,這一幕並沒有被其他人瞧見,沒有人知道有一個人憑空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同一時間,懷抱美女曖昧著的顧子清,忽覺胸中一痛,一股深深的不安從心底傳來。他臉色一變,急急起身,推開懷裡的美女,拿起外套便走了出去。
回到住處後,房間裡不見了秦羽瑤的身影。顧子清惱怒地摔門離去,開始尋找秦羽瑤。自從他將血液換給秦羽瑤後,兩人之間便有一種說不出的隱隱約約的靈魂牽絆。除非其中一人死了,否則這種牽絆不可能斷掉。
但是,就在方才,顧子清確實感覺不到那絲牽絆。
回憶著秦羽瑤最近的行蹤,顧子清往她可能去的地方追去。他不相信秦羽瑤死了,她還沒找到慕秋寒,她不會死的。唯一的可能,便是她尋到什麼人,解除了他們之間的聯絡。
不久,顧子清站在指點過秦羽瑤的大士面前,質問起來:“今天你見了她?你對她做了什麼?”
大士抬頭看她一眼,搖了搖頭:“她非她。”
“你什麼意思?”顧子清怒道。
大士自是好涵養,平心靜氣地勸道:“緣分不可強求。親手斬斷的情絲,此生此世不可修復如初。”
*
大順朝,威宗二十二年,太子率五千兵,入宮奪權。三皇子率宮人護駕,不敵重傷,威宗被太子提劍橫殺。公主帶領驍騎營拼殺入宮,救下三皇子與宮妃。皇后自縊中宮。太子被縛,咬舌自盡。
一場宮變,皇室再遭大禍。威宗身死,三皇子重傷,太子自盡。皇室只餘軒王與一位年幼小皇子,及公主宇文婉兒。
寧國府被屠戮,蔣丞相府被屠戮,僅餘少數婦人與孩童存活。
殺聲驚天,這一夜大半城百姓不敢入睡。
漆黑巷子裡,宇文軒提著一把滴血的劍,逼近黑暗的一角:“是你自己出來,還是我拎你出來?”
角落裡發出一陣抖抖索索的聲音,半晌後沒有人影露出來。宇文軒跨前一步,劍尖精準地刺進骨肉裡,發出滲人的一聲。
“啊!”一聲慘叫過後,一個狼狽的人影滾了出來。
一身僕從的灰衣打扮,頭髮亂糟糟地綁著,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