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叫道,“全青陽鎮上,沒有一個大夫看的好我的腿。唯一一個敢說話的,卻是要砍了我的腿。這青陽鎮是沒人能治好了,可是弟妹要去其他地方看病,這路費怎麼算?吃用怎麼算?打尖住店怎麼算?這都是錢啊!”
“合著你就覺著,我們該你的不成?”趙氏冷著一張臉道。
“怎麼不該?這件事可是你們玉潔引起來的,你們就該管!”孫氏理直氣壯地道,“而且秦氏本來答應賠我東西,是你們攔著不讓賠,如今我沒錢治病,不找你們找誰?”
“無理取鬧!”趙氏氣得一甩手,立刻關上大門。
只聽孫氏在外頭喊了起來:“沒天理啦!哥嫂眼睜睜看著我死啊!可是我死了對你們有什麼好處啊!你們是能分我家房子田地還是什麼啊!老天爺啊,你不開眼啊!”
坐在屋裡頭的劉玉潔,此刻也聽到了這喊聲,她咬著嘴唇,心裡頭很不是滋味兒。
只聽趙氏在院子裡喊道:“誰看著你死了?你要銀子,我也給你了,你還想要怎麼辦?難不成叫我們傾家蕩產,砸鍋賣鐵給你看病啊?”
孫氏回道:“你們沒銀子,秦氏有啊!她今天賣了好些綢緞,賣了六十兩銀子呢,那些原本都該是賠給我的!都是你們,攔著秦氏不讓賠,要不然我早就有錢治病了啊!”若說秦羽瑤有一千兩銀子,是劉玉潔說的玩笑話,可是如今她真真切切從許多人嘴裡聽到了,秦羽瑤如今賣了綢緞呢!
趙氏氣得拉開大門,衝著孫氏說道:“誰該賠你?你進人院子偷東西,人家沒告你坐大牢就不錯了,你還想叫人賠你?你別以為我們都不知道,你之前從秦氏那裡摸的十幾兩銀子,可沒還給秦氏!”
“十幾兩銀子夠幹什麼的?”孫氏又哭嚎了起來,“老天爺啊,這世道見不得好人活命啦!我撿了個女娃娃養大了,竟是養了條白眼狼啊!如今被這白眼狼反咬一口,都快被毒死啦!”
此時,屋裡的劉玉潔聽到這一番話,心裡更不是滋味兒了。那些綢緞,都被秦羽瑤賣了嗎?她竟然一聲不吭地全賣了,也沒有留一些給自己做嫁妝。明明娘答應她,把她當做親閨女看待的,可是她卻沒有把自己家人當親人。
一想到這裡,劉玉潔便覺得心裡有些堵。又聽見趙氏在門外因為秦羽瑤的事跟孫氏拌嘴,不由得走了出去,對趙氏道:“娘,反正秦氏手頭有銀子,就叫她出一些,給二嬸看病吧。總歸二嬸這條腿,是被她家的小寵咬壞的。”
“就是呀,玉潔說的這話在理啊!”孫氏連忙道。
“你閉嘴!”趙氏狠狠瞪了劉玉潔一眼,“屋裡待著去,有你什麼事?”
劉玉潔咬了咬唇,有些不甘:“娘,二嬸總在咱們家門口這麼吵嚷著不是回事,反正她就是想要秦氏出銀子,何不就叫她去秦氏家裡去呢?”反正秦羽瑤那麼厲害,想來孫氏也奈何不了她,就叫她去收拾這些事吧,劉玉潔心想。
趙氏聽了這話,氣得險些又想給她一個巴掌,然而畢竟考慮到劉玉潔快出嫁了,又是在外人面前,不好給她沒臉,便一把將她推進去:“回屋去,沒你事!”趙氏心裡愧對秦羽瑤,此刻自然攔著孫氏不去她跟前鬧,誰知道這個閨女這樣不省心,居然慫恿孫氏去秦羽瑤家裡。
這不是硬生生叫秦羽瑤跟他們生分嗎?而且,她才說了把秦羽瑤當親閨女的話,才過去沒兩天就食言了,這不是打她的臉嗎?這般說話如放屁,以後還怎麼教育娃兒?
被推進院子裡的劉玉潔,直是在心裡埋怨,趙氏怎麼如此迂腐?難道為了一個外人,叫孫氏堵在家門口壞了自己的名聲,就好看了?
“老天爺啊,沒活路了啊,這是逼著人去死啊!”孫氏坐在小推車上,一聲比一聲高:“鄉親們啊,你們都來評一評理啊,我的腿被秦氏家的小畜生咬了,她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