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憎狗厭,看得她好的沒幾個人。而六嬸,就是其中一個。只見她走上前幾步,站在孫氏跟前,指著秦羽瑤道:“黑心腸的東西,你這麼不孝,小心他日老天爺打雷劈了你!”
有了六嬸的撐腰,孫氏哭得更加理直氣壯起來。但是秦羽瑤一點也不打怯,她壓根就沒把這些人放在眼裡:“我不孝?我不孝的話,從前會每每容忍孫氏到我家搜刮東西?我家寶兒都沒得吃,都叫孫氏拿了去,這叫不孝?如果我不孝,那天孫氏偷了我家大宗東西,我就該告官,叫衙役抓了她去做大牢。”
“我不僅沒有告她,我還給了她十幾兩銀子。我自問對孫氏有情有義,可是孫氏卻只惦記我手裡的銀子,是我不孝還是她不慈?”秦羽瑤的這一番話,說得圍觀的村民們紛紛對孫氏指點起來。照秦羽瑤如此說來,秦羽瑤對孫氏簡直仁至義盡了,換了誰都不會如此好說話。
孫氏被這些人圍著指指點點,臉上一絲不好意思都沒有,竟又指著秦羽瑤道:“你家小畜生咬了我,難道不該給我銀子叫我看病?那十幾兩銀子能做什麼?賠得起我一條腿嗎?”
“該得著我賠嗎?”秦羽瑤冷冷地道,“你無非是聽說我賣了綢緞,手裡有些銀子罷了,想要來訛我。可是我告訴你,這些銀子,我一文錢也不會給你,全都是留給我家寶兒的。我家寶兒沒有爹,他的事只有我一個當孃的給他操心,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家寶兒。誰跟我家寶兒搶東西,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一句話說得村民們又唏噓起來。誠然,秦氏是命苦的人,剛一出生便被拋棄不說,又遇著孫氏這樣的養母。長大後又所嫁非人,遭了這麼些苦楚。如今有了些本事,便遭惦記了,換了誰都意難平。
“我的話就到這裡,孫氏,我的銀子,你別惦記,一文錢都與你無關!”莫說佔著理,便是不佔理,秦羽瑤就能妥協了不成?她可不是什麼軟弱的大肉餡包子,誰想咬就能咬一口。她是皮上抹著毒藥的骨頭餡兒包子,誰敢來咬,就等著崩掉牙又被毒得口吐白沫吧!
“哼!不孝女!若非我和柱子為你擔保,你以為村裡還能留你在這裡不成?既然你不認我們,那你走,往後別住在我們村裡!”孫氏氣恨地叫道。
“誰敢叫秦氏走?”這時,趙氏走下臺階,站在秦羽瑤身邊,說道:“我和壯哥已經認了秦氏做女兒,往後她仍然是我劉家的人,既是村裡人,就住得村裡的地方。”
“你,你們——”孫氏氣得幾乎吐血,可是隻有一個六嬸支援她,而劉大柱又幾乎是個鋸了嘴的葫蘆,面對口舌伶俐的秦羽瑤和趙氏,一句句被堵回來,竟然沒話說了!她一拍大腿,又要哭起來:“天啊,沒活路了啊……”
“大家都散了吧!”這時,趙氏理也不理哭嚎的孫氏,對圍觀的村民們揮了揮手,讓大家都散了。
“你放心,有我和你大伯在,她奈何不了你。”對秦羽瑤說完,趙氏便抓著劉玉潔進了院子,“砰”的一聲關上大門,把孫氏的哭嚎聲關在門外。
孫氏氣得哭嚎聲一頓,又轉過頭來,朝秦羽瑤哭起來:“不孝女,你小心遭天打雷劈啊……”
秦羽瑤懶得理她,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她,扭頭轉身就走了。
直氣得孫氏那叫一個惱火,可是周圍看熱鬧的人都散了,她一個人哭嚎起來也沒勁,便掐了掐劉大柱的手:“還愣著幹什麼?扶我回家,我口渴死了!沒用的東西,一聲也不知道吭,看我被人奚落很得意是吧?”
劉大柱只見孫氏戰敗失利,人有些蔫蔫的,任由孫氏掐著也不吭聲,只當自己是個死人一樣。
趙氏抓著劉玉潔的手腕,一直走到西屋裡,才鬆開了手。
“娘,你抓疼我了。”劉玉潔低頭撫著手腕,對趙氏陰沉的臉色有些怵,她不就是沒有聽她的話回屋,看了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