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眉角,糾正道。
木子初“噗嗤”一聲笑出來,蘇菲便悻悻然嘟囔道:“行,就你行。連沐你這個壞人!誰跟你說話來著,別亂插話。”她好奇地圍著木子初打轉,上下打量她,直瞧得木子初不自在時才問,“你中暑了嗎?臉怎麼那麼紅?”
木子初當下大窘,掩飾性地垂下頭,假意咳嗽了幾聲。連沐似笑非笑,徑自進了房。
幸好蘇菲無意深究,她拉著木子初坐下,嫌棄地扔開遙控器,轉頭笑眯眯地說:“總算見到你了,我早就好奇你是怎樣的人了。”
木子初摸了摸鼻子,實在不好說自己沒什麼特別的。
蘇菲突然湊近她,壓低聲音問:“我知道連沐不少秘密,你想不想知道?”她眨眨眼,狡黠一笑,“既包括在英國的事,也包括這屋子的事。”
“比如?”木子初玩性大起,也學著她壓低聲音。
“比如冰箱裡居然有菜,連沐居然會下廚!”蘇菲俏指一伸,指著廚房裡的冰箱,滿臉不可思議,“我剛來那一天開啟一看嚇了一大跳,居然塞得滿滿的,太難以置信了!”
木子初聳肩道:“連沐本來就會。”
“怎麼可能?!他在英國那會壓根不接近這種地方半步,每天都是廚房的Judy負責三餐!”
“除了鬼吼鬼叫,你能不能讓你的嗓子乾點別的事?”
連沐不慍不喜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木子初回頭看著他的眼神便閃亮亮的。
真、真狠!
蘇菲冷哼一聲,罵道:“連沐你這個壞人!我和姐姐商量好了,今天午飯便交給你了。”
木子初樂不可支,不過考慮到連沐的身子,便自告奮勇道:“我來吧。”
連沐挑眉,揶揄道:“我暫時沒有搬家的打算。”意思是讓木子初手下留情,別燒了他的屋子。
木子初抗議:“喂,好歹我獨自在外過了兩三年。”說著,她徑自進廚房開啟冰箱,果然看見滿滿的都是食物。木子初回頭訝道:“你買那麼多菜做什麼?”依這分量,大概連沐一整個星期都不用再補給了。只是,連沐住院了一週,如今冰箱裡的青菜都有些蔫了,不太新鮮。
連沐站在廚房門口,淺笑而不語。
其實,八月三十一日那天晚上,他準備好一冰箱的菜,來到木子初公寓找她,本想借生日之名為那時醉後之言道歉,卻未料撲了個空。林躍說她出去了,他便在樓下等待。想著待會兒木子初抬頭看見他時驚喜的樣子,他便忍不住輕笑。
似乎從小到大多是木子初等他,她經常託著腮坐著,眼巴巴地望著他要來的方向。很久很久以前,她這番等待的姿勢與神情便映入了連沐的腦海裡,紮了根,最後長成參天大樹。看見他來,她便興奮地跳起來,兩隻眼睛盛滿了喜悅,亮得人不敢逼視。每到這時,連沐的心便很暖很暖——他不可否認,即便是在那段他還十分討厭木子初的日子。
有時候,他也會等她,在大學宿舍樓下。木子初若是出門看見他,一定開心地揮手喊他,然後不管不顧地撲過來——木子初一高興便喜歡撲人的毛病已不知被連沐說過多少遍,她卻依舊我行我素。
不管怎樣,連沐都會張開手將她納入懷裡,無可奈何地將她亂飛的頭髮理順。而這恐怕是他倆在人前做過的最親密的舉止了。
站在木子初公寓樓下時,連沐想了很多。只是一個簡單的等待的動作,回憶便紛至沓來。他的心頓時像水一般柔軟纏綿,軟玉一般觸手生溫。
只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心便一分分涼下來,最後水結成了冰,玉碎了一地。乃至第二天清晨看見木子初微笑著從言維的車裡出來時,他已失去任何感覺,除了漠然轉身逃避,他無力做任何動作。
後來發生了很多事,他還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