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過山川和翠微。

溪水潺潺繞大樹，

陽光灑滿綠草堆。

……

雲兒飛，風兒追，

飛過江河與星輝。

天高地遠多絢爛，

雲捲雲舒任風吹。

……

雲兒飛，心兒累，

飛過彩虹與霞帔。

天上的霞光漸褪，

月影悄悄映天黑。

……

雲兒飛，夢兒回，

飛過思念與傷悲。

母親夢中牽你歸，

回到家鄉靜安睡。

……

乳蝶孃的神情緩和下來，對孫靈瞳深深鞠躬：「是我錯怪你了。請你帶我出去吧。」

「好說，好說。」孫靈瞳笑道。

下一刻，乳蝶娘閉起了雙眼，真的休眠了。

孫靈瞳果斷將其塞入儲物手鐲中。

這下子，楊嬋玉徹底對他刮目相看了！

此行之前，她滿以為自己會是主力。沒想到一路上，孫靈瞳的表現屢屢出乎她的意料。

楊嬋玉心中充滿疑惑，直接問道：「你怎麼會知道這個童謠的？」

孫靈瞳嘻嘻一笑：「這可是飛雲國流傳最廣的童謠，也經常被當做母親哄兒睡覺的安眠曲呢。」

楊嬋玉追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啊。很多知識，光是讀書是得不到的。」孫靈瞳嘻嘻笑著，目光卻有一瞬間的恍惚。

……

兩三歲的寧拙縮在被窩裡，嗚嗚地哭著。

孫靈瞳來到床邊，好奇地詢問，哭什麼？怎麼還不睡？

小寧拙將大頭從被窩裡探出來：「我丶我想孃親了。」

孫靈瞳感覺自己也頭大了。想要說什麼安慰的話，結結巴巴，怎麼也說不好。

小寧拙越說越傷心，淚水嘩嘩地流：「我丶我睡不著。每當我睡不著的時候，我娘就會給我唱歌。你能給我唱一下嗎？」

孫靈瞳嘴巴一扯，心想：「我堂堂邪派修士，怎會做……呃。」

他在小寧拙眼巴巴的，渴望的眼神下敗退了。

「好丶好吧。要我唱什麼歌？我可不會……」

「沒事的，我可以教你。雲兒飛，雲兒飛……」

孫靈瞳深深一嘆：「好吧，我只唱一遍。你可得趕快睡覺啊，聽明白了嗎？」

小寧拙縮在被窩裡，弱弱地點點頭。

孫靈瞳坐在床邊，小腿自然垂下，微微側身，按下一股羞恥感，低聲唱道：「雲兒飛，雲兒飛……」

「陽光灑滿綠草垂……」

小寧拙忽然打斷道：「你唱錯了，是草堆，不是草垂。」

「哦，哦。我重新唱……開頭是什麼來著？」

多次停頓，多次改錯，終於磕磕絆絆地唱完了。

孫靈瞳一身是汗。

「你怎麼還不睡？」他看著小寧拙一對炯炯有神的雙眼，心感不妙。

小寧拙眉頭緊皺，十分苦惱：「我孃親唱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她是很順暢的，她的聲音很輕，而且很溫柔。你這樣唱，我更睡不著啦。」

孫靈瞳：「那我就再唱一遍吧。」

……

雲鯨體內。

楊嬋玉的聲音，將孫靈瞳的心神拉扯回現實中。

她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奇怪地道：「讀萬卷書，行萬里路，這道理的確不錯。」

「但你對這童謠，是不是有點太熟悉了呀？」

「即便是你道聽途說，聽到有人哼過，也不可能記得這麼準確，且這麼流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