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把供詞給林大人拿過去,請林大人畫押。林大人,莫要讓本官費力,如此本官也可以對你多照應些,讓你安靜等待最後上路的時刻。”
“就如大人所願,我先走一步,在地下等著看大人,看奚家是如何去陪伴我的!”
林明堂不愧為多年在官場打滾的老狐狸,想明白其中的事情後,他知道這份供詞,他畫押也好,不承認也好,都於事無補。
若是他敢違背奚寧遠的意思,奚寧遠可以將他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後按著他的手,在供詞上畫押,呈送御前說他自行認罪。
落得這個地步,他不敢期望奚寧遠不會對他動用私刑,那位皇上該很樂於看到他被折磨。
林明堂拿起筆,艱難而沉重地在供詞上畫押按了手印,渾身無力,絕望地看著供詞被呈送到奚寧遠的手中。
“林大人,可是還有什麼需要本官效勞的地方嗎?”
林明堂笑道:“這裡太冷,懇請大人賞賜一床被褥吧。”
“來人,給林大人送去一床厚厚的被褥。”
奚寧遠微笑吩咐,既然林明堂夠明白,他也不想費力氣,多為難林明堂。到底的朝廷重臣,他只是用冷冽的目光從林明堂肥胖的身軀的掃過,想必幾日後,這位大人減肥會成功的,不必再為他沉重龐大的身軀而擔憂。
邁步,走過林明堂的身邊,他不想再多看這個即將被處死的人一眼。
“血色長安街,要再一次紅了,不想兩次血洗建安城,令長安街紅的人,都是奚家的人。”
林明堂喃喃自語。
他忽然一把抓住奚寧遠的腳,抬頭盯住了奚寧遠低低的聲音道:“三少爺,你說奚家何時會有這樣的一天,我很期待,雖然我看不到了,林家的子子孫孫,總會有人看到的。我想,哪一天不會太遠,真的不會太遠!”
奚寧遠微微彎腰低頭,笑著湊近林明堂的耳邊:“爺想,爺要令你失望了,無論以後奚家是什麼結局,爺都可以向你保證,你林家再沒有子子孫孫可以看到!”
幽寒滿是殺意的語調,傳入林明堂的耳中,他肥胖的身體不停地抖動,手無力地從奚寧遠的腳邊滑落,死死地盯著奚寧遠修長的手。
這雙手,該斷送了多少性命?
未來,這雙手,又會斷送林家多少的性命。
“大人,求你給你自個積點德吧,為林家留下一線血脈,焉知如今林家的結局,不是大人日後的結局?”
“積德,爺從來不需要,即便是去了地獄,爺也要做厲鬼,你安心等待最後的日子吧!”
奚寧遠抬腳,邁步離去,留下癱軟在地的林明堂,再沒有回頭去看一眼。
林明堂死死緊握拳頭,冰冷血腥的氣息,從身體下的地面傳入他的身體,渾身僵硬。他抬頭,或許林家,還有最後一個希望,因為……
一抹狠戾陰沉的笑容,在林明堂的唇邊綻開,或許他該去了,因為他不想再看到奚寧遠,再被送到這裡提審。
林家,還有太多的東西和事情,他相信奚寧遠或許很快還會到來,逼迫他說出一切,而那些,是他如今唯一的希望和期盼。
“我可以死,我也該死,但是,會有人給我報仇的,等著吧!”
供詞呈送到御前,宮錦文低頭掃了一眼,再沒有去多看一眼。
奚寧遠恭謹地垂首侍立在一邊,恭候皇上的吩咐。
“林家的勢力,遠遠不是表面看到的這些,這些事,你們如何看?”
奚寧邦也站在一旁,他躬身道:“皇上,臣想下一步林家會利用三皇子,此事還請皇上吩咐。”
宮錦文沉默片刻:“宮錦武從來不是一個肯安分的人,他的野心會毀了他,如何選擇看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