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錦文向門看了一眼,揣測奚青璧父子,對他設下的這個局,看明白了多少。他不在意被奚青璧父子看破,即便是個局,也要奚寧遠肯鑽進去才能算是局。
設這個局之前,他不知道是他給奚青璧父子設局,還是他被奚青璧父子設局。
但是,他必須如此做,皇位之爭,眼看就到了最為關鍵的時刻,奚青璧父子的態度,奚留香的身份立場,對他而言極為重要。得到奚家的支援,他的儲君之位就不必太過擔心。
當然,他也不是沒有準備,即便是這個局,其實是奚青璧父子所設,若是要針對他而設,要除掉他,他就不惜魚死網破,看最後誰是勝利者。
他勝出,奚家徹底覆滅,他輸,只有一條命!
“太子爺,可以讓他們進來了嗎?”
奚留香嘟起紅唇,彎腰在宮錦文的耳邊吹著熱氣,陪著笑臉。沒有辦法,誰讓這是君主制,是封建社會。帝王就是天,君叫臣死,臣不死是為不忠。
她如今要求這小子,只能先陪笑臉,這個她門清。
宮錦文從鼻孔中哼了一聲,頭昂起,算是開恩答應。
奚留香無奈,這古代的皇帝皇子什麼的,就是牛啊,看見這些大爺,就得跪下磕頭。稍有失禮,就會被重重處罰。
她走到門口,推開門:“你們進來吧。”
奚青璧當先緩緩從地上起身:“多謝主子,罪臣奚青璧告進。”
奚寧邦也起身:“罪臣奚寧邦告進。”
奚寧遠連起身也沒有敢起身,低低地聲音道:“多謝太子爺,萬死罪臣奚寧遠,求進。”
奚留香嘆氣,古代真沒有人權,這當臣子給皇帝打工,真是個挺累的活。
奚青璧彎腰躬身,低頭趨步走進寢宮,入目看到宮錦文的一抹繡制龍紋的明黃色衣角,撩衣就跪了下去。
“罪臣奚青璧,參見主子,恭候主子賜罰。”
奚寧邦緊跟跪在父親的身後,向宮錦文磕頭叩拜。
奚寧遠最後一個進來,他是跪爬著進入到宮錦文的寢宮,一直就沒有敢從地上起來。
“萬死罪臣,奚寧遠參見太子爺,懇請太子爺重重處罰。”
“起吧。”
淡漠的語氣中透出隱隱的威儀,在三個人的頭頂上響起,三個人誰也沒有敢起身,仍然跪伏在地。
“罪臣等,萬死猶輕,不敢起來,請主子賜罰。”
奚青璧恭謹地低聲回了一句,盯著宮錦文的衣角。
宮錦文低頭看著奚寧遠:“奚寧遠,你如今可想明白了嗎?”
“回稟太子爺,罪臣萬死猶輕,任憑太子爺處置,只求太子爺開恩,莫要連累罪臣的家人。罪臣不孝,願受千刀萬剮之刑,被拋屍荒野,此乃是罪臣當受之處罰。”
“爺的話,你就不能好生回答嗎?”
“回稟太子爺,罪臣惶恐無地,罪臣已經想明白,罪臣知罪。”
奚寧遠匍匐在地,心中滿是悔意,哪裡知道金衣夜行王就是太子爺,要是知道,他如何敢傷了太子爺的絲毫。別說太子爺不是弱智,即便是,他也不敢去傷太子爺。
“真的明白嗎?”
“回稟太子爺,罪臣明白,有勞太子爺教誨,罪臣感激不盡。”
“若是爺的血,能讓你明白,也算是爺的血沒有白流。”
“砰砰……”
奚寧遠重重磕頭在地,身體在戰慄,聽得宮錦文如此說,驚懼地道:“太子爺,罪臣傷了太子爺的金體,令太子爺流血,即便就是流盡罪臣身上的血,也洗不清罪臣的罪孽。懇請太子爺開恩,賜罪臣在太子爺的面前,自裁謝罪,就是太子爺的莫大恩典。”
“若是如此,爺的血,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