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葉覺非對西門吹雪和葉孤城他們兩人之間的這場決戰並沒有太多的興趣,相比之下,她甚至更願意把注意力都放在了追捕梅花盜上,畢竟,梅花盜很值錢。
而西門吹雪和葉孤城之間的決鬥對葉覺非來說,卻並沒有太大的價值。雖然兩位高手交鋒總是值得一看的,不過,葉覺非早先在大唐之時,行走江湖,見過的當世高手早就不知凡幾,該有的眼力、閱歷,葉覺非早就已經有了,而且她的劍術、劍道也已經成型,犯不著再去看西門吹雪和葉孤城兩人的決戰,進而從中吸取經驗什麼的。
那些年輕的、手中劍術尚無定性的學劍之人,去觀摩兩位當世高手交鋒,定然能夠學到不少的東西,對自己的劍道也大有裨益!
可是,對於那些風格已定、成名已久的劍客高手來說,除非打算來個不破不立,完全拋棄早先的劍道,否則的話,觀摩西門吹雪和葉孤城的決戰,其實真的還就是去看個熱鬧、然後聚眾品評一二的意思。
“佛語不是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葉覺非看著勝通和尚有些歉然無奈的神色,舒緩而溫柔的一笑道:“既然大師出於善心已經收留了那位傷者,倒也不放好事做到底,在下過幾日再來便是!”
勝通和尚聞言,忙雙手合十行了一禮道:“多謝姑娘善心。”
葉覺非笑著搖了搖頭,也不欲多說,只是淡淡道:“大師請便吧,我先走了!”
剛要轉身,葉覺非的視線突然落在了勝通和尚身邊的還帶著些涼意的井水,以及旁邊一匹和整座破廟顯得極其違和的白色布帛。
順著葉覺非的眼神,看到那盆水和一匹白布,勝通和尚忙解釋道:“這也是為那位前來投宿的受傷之人準備的。”
“清洗傷口和包紮,”葉覺非想也沒想,直接在勝通和尚後面隨口接話道,也沒怎麼猶豫,葉覺非隨手拿出來一小瓶自己在路上時,閒著沒事做的下品止血散,扔給勝通和尚,然後說道:“止血的藥物,送你了!”
勝通和尚“啊”了一聲,他當然明白,這種金瘡藥應該是給前來投宿的那個受傷之人的,不過,卻還是又施了一禮,道:“小僧謝過姑娘。”
等到葉覺非步伐輕盈的從城郊這處破廟離開之後,勝通和尚看了看時辰,重新坐下把自己的饅頭和那一碗白水煮的青菜吃完,然後提了一盒桌上葉覺非放下的合芳齋的點心,又取了那匹白布、端著乾淨的清水,往破廟裡的另一間勉強還能住人的屋子裡送去。
葉孤城正斜臥在冷硬的木板床上,原本纖塵不染的白衣,早已經在這間滿是灰塵蛛網、潮溼青苔、家徒四壁的屋子裡染上了灰濛濛的塵埃。
城郊的破廟周圍和不怎麼搭理的院子裡,本來就長了大片的野草,整整一個夏季的潮溼水汽都還在下去,窗紙殘破在風中發出“刺啦刺啦”的輕輕聲響,破舊陰暗的屋子裡,就連一盞髒兮兮的油燈散發出來的光亮,都明滅閃爍,脆弱不堪。
勝通和尚輕輕的推開門,先把那盆清水放在地上,然後把那匹白布也放在了窗邊,最後,把葉覺非覺得扔了浪費自己又實在不想吃而送過來的合芳齋的點心和那瓶下品止血散輕輕的放在了木頭殘缺的桌上,然後對葉孤城說道:“施主,我把清水和白布放在這裡了,還有剛剛另一位施主送的點心和金瘡藥,我也放在了桌上。”
斜臥在床上正閉目養神的葉孤城聞聲,緩緩的睜開那雙寒星一般的眼睛。他的眼眸並非漆黑,而是淡淡的淺褐色,在昏暗而搖曳的昏黃色光影下,帶著些波光瀲灩的冷淡和透明。
葉孤城眸色清冷疏離、如同黑夜寒星一般的眼神,直直的落在那一小瓶下品止血散上,不易被人察覺的微微皺了皺眉。半響,葉孤城聲音冷淡而低沉的說道:“多謝住持。”
勝通和尚看著葉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