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我們一直都以為音姑娘還未嫁呢!
雲蒙山……那裡,再也不歸我們所管了,而我們則被分派到了大清各地,守護一座座學院。
雪夫子說,從現在開始起,我們接觸的一切,在十年期滿後,如果選擇了離開,就必須終生嚥下這些,否則必然下場悽慘,不得善終,我們都明白這其中的提醒之意。
音姑娘,沒有人敢背叛,也沒有人願意背叛。
還記得這幾年出現過的幾次背叛,怎麼處置的我們比誰都清楚,每每想起就無人不膽寒,我也曾警示過其他人,如果沒有打敗音姑娘的本事,就絕不要妄想背叛,而且,我也會第一個不放過叛徒。
雪夫子,是真的關心我們,否則不會說出這樣的話,更不會好意忠告。
而背叛的人,不止讓人同情,也令我們不齒,畢竟音姑娘待我們確實是恩重如山,不過聽命十年罷了,為什麼要背叛呢?我難以理解那些人的做法,也不想理解他們。
我想,我現在活得很好,很滿足。
番外篇 流風
我是流風,風字輩的“學海無涯”學子,也是湖南湘潭學院的院長。
康熙四十年,我被先生所救,並在“學海無涯”遇到了此生最敬仰、最感激的三位師傅。
我的名字是初入“學海無涯”時,音姑娘為我取的,與我同時入學的是都是如此,不過……我的年齡大了些,入學時已有十四歲了。在沒有被先生相救之前,我是江寧府秦淮河畔的一個伶人,身在賤籍,與娼人為伍,賺的是富貴人家的銀子,祖祖輩輩都在學琴弄簫,吟唱糜糜之音。
我爹爹是名樂師,專為青樓楚館填詞作曲,說起來也是小有文采,可他卻擁有一顆不該生在這裡的憐憫之心。大約在十七年前,爹爹救了一個雛兒,其實那不過是個被賣到歡場的女孩,僅僅十一二歲光景,因不肯入樓而慘遭虐打,眼瞧著沒救了。
爹爹看著不忍,便用攢下的銀子贖了她,人人都說我爹爹是傻了,贖個將死之人,但是爹爹卻笑而不語,默默帶著那個雛兒回了家,並請了名信得過的大夫上門看診。
那個雛兒……就是我娘。
娘本是商家小姐,家道中落之際又遇到賊人,父母、兄姐為保護她皆被害了,她識些字,便自願賣身籌措棺木費用,哪知道買她的卻不是收奴的,而是尋妓的。可憐她一路上逃跑、反抗無數,竟還是被捉了回來,那一身的傷就是因此才來的,直到碰上爹爹,卻是隻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了。
爹爹傾囊相救,醫藥費用花了不少,才將將從閻王手中搶回了孃的性命,可身子始終無法大好,已是落下了病根。
後來,爹爹和娘就在一起了,沒有婚禮,沒有互換庚帖,只是對月叩首,約定白頭,僅此而已。
那一年,爹爹十五歲,娘十三歲。
不過一年多的時日,娘有了我,可惜……她沒能熬過生產那一關,才十五歲不到就去了。
此後,我一直與爹爹相依為命,雖然時時看人臉色,卻也喜樂安康,甚為滿足。然而,好景不長,我自十二歲起,已跟著爹爹在各處青樓中撫琴賣唱,沒成想十四歲那年,竟出了岔子。
我記得幼年時,爹爹每每看著我總是既高興又擔憂,他說我像娘,可是身在賤籍,又是男兒,這般相貌恐怕……
江寧府的一個鹽商的兒子,相中了我,要我做他的孌。童。
爹爹死也不肯,他將我藏了起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