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無忌憚的要挾勒索,可惡到了極致。若有可能,宇文述恨不能把他們生吞活剝,挫骨揚灰。
昨夜宇文述迫於無奈透露心聲後,崔弘升獻計,建立安東都護府。安東都護府向上對聖主和中樞負責,向下節制四個地方自治府,承擔撫慰諸藩、緝寧外寇、衛戍邊陲之重任。此計吸取了今年西疆危機的教訓,開疆容易,守疆難,從西疆危機的教訓來看,在胡虜地區實施郡縣制弊端太大,但從歷史經驗來看,胡虜自治亦是難以持久,於是崔弘升將兩者結合,取長補短,效仿漢代西域都護府的建制,以中央直屬下的都護府來治理和監督胡虜自治。
此策關乎到中土根本律法的調整,需要宇文述這位中樞核心成員“拍板”決策。宇文述“拍板”了,為此他承擔了相當大的政治風險,雖然聖主和中樞核心層授予其臨機處置之大權,但事有輕重對錯,一旦做出了錯誤的決策,導致了嚴重後果,宇文述終究還是要承擔罪責。
然而白費心機,安州方面根本不領宇文述的“情”,根本不上當,而是將計就計,傾盡全力奪取都護府的控制權,實際上也就是安東的自治權。
“李子雄老奸巨滑,堅決要求安東衛戍軍由安東本土軍隊組建,堅決不讓長城內的衛府軍進駐安東。”段達撫須長嘆,一籌莫展,“軍權才是根本,沒有軍隊就沒有軍權,沒有軍權我們如何控制安東?就算安東都護府的所有官員全部來自長城內又如何?指揮不了安東一兵一卒,完全被架空,甚至進入安東就成了他們的人質,中央直屬下的都護制豈不成了天大笑話?”
宇文述面如寒霜,一言不發。
“襄垣公言之有理。”郭絢苦笑道,“雖然我們可以從錢糧上卡住安東楸咽喉,但此舉無益於我們奪取安東的控制權,反而會激化雙方之間的矛盾,一旦爆發衝突,長城內外的形勢必然急驟惡化,這顯然與我們招撫安東的目的背道而馳,所以我們即便用錢糧鉗制和掣肘安東,也有上下之限,如此一來,關鍵還是軍權,還是安東駐軍,這個問題不解決,我們也就無法實際控制安東。”
“這個問題解決不了。”慕容正則不假思索地說了一句,“最起碼短期內絕無可能解決。安州方面的態度非常明確,除了飛狐叛軍,長城內的其他軍隊不允許進入安東地區,所以我們現在應該擔心正在東北戰場上的遼東衛戍軍。以目前安東形勢來說,李子雄的確勝券在握。安州北征弱洛水勝利結束,遼東衛戍軍的東進也就變成了孤軍深入,安東的漢虜大軍只要四面包圍,困住他們,不讓他們突圍,最終結果就是全軍覆沒,不是餓死就是投降。”
眾皆沉默,氣氛壓抑,宇文述的臉色愈發難看。
“赤峰那邊,白髮賊正在與楊善經談判。”崔弘升看看眾人,打破了沉默,提出了一個大家都刻意迴避的問題,那就是突厥人的“手”已經及時伸進安州,“如果謠言是真的,白髮賊當真是秘兵刀,而秘兵刀就是李平原,那麼,事情就很複雜了。”
此時此刻,崔弘升突然提到之前從行宮傳出的謠言,讓大家暗自吃驚。聖主和中樞已經闢謠了,此事不論真假,都不要再提了,尤其高階貴族官僚,如果繼續傳播,那就是大忌。
宇文述卻是聽出了“味道”,這話崔弘升是衝著他說的,語含雙關。
如果白髮賊就是李平原,那麼義成公主、楊善經與李平原之間的關係就很複雜,而李平原與已經逝去的啟民可汗,啟民可汗的同母弟弟沙缽羅設阿史那蘇尼失,還有現在的始畢可汗、叱吉設阿史那咄捺以及步利設阿史那咄爾,都有相當複雜的恩怨情仇。
這些人中,義成公主、楊善經、沙缽羅設阿史那蘇尼失、叱吉阿史那咄捺、步利設阿史那咄爾,在政治上都維護和繼承啟民可汗的保守主和理念,而今日牙帳中,以始畢可汗為首的激進主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