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我也不是那個被狗子們嚇得精神錯亂地野人!扳機你放心!下一次!下一次我一定……”
小婦人眨了眨眼,他看到河水的倒影中出現了一名騎士的身影。年紀輕輕的小戰士寒毛倒豎,他緩緩扭回頭、緩緩站起身。
一支法蘭王國軍地遊騎兵小隊無聲無息地打量著孤身而立地泰坦戰士,這名泰坦戰士驚慌失措地撥出配劍,可他的手就是不聽使喚,劍柄一滑就掉在河裡,泰坦戰士渾身發抖,他想揀起配劍,又想撥腿就跑,可他就是不能動彈。
法蘭騎士長用刺槍的尖頭輕輕碰了碰小婦人的肩膀:
“近衛軍?列兵?”
小婦人看了看身上的軍衣,他無法否認。
“是……我是……”
“你的部隊在哪?你的長官在哪?”
小婦人不想回答,可他的眼睛不聽使喚。法蘭騎士長順著俘虜的目光望了過去,他能看到山坳裡的炊煙。
“你的部隊……多少人?”
小婦人突然靈機一動,他面對的只是二十多個人組成的遊騎兵小隊。“我們有很多人!很多很多人!你們打不過我們!”
法蘭騎兵長猛地刺出長槍,尖頭立刻就把小戰士的大腿扎出一個血洞。
小婦人慘叫一聲,他跪坐在河灘上,血色立即染紅了母親河和流水。
“你想吃苦頭?”法蘭騎兵長的面孔掩在頭盔裡,他的話音突然變冷。
小婦人很疼,他又抽泣著哭了起來,所以他是小婦人。小婦人不停地搖頭,他不想吃苦頭,他想活下來,他想回家!回家照顧母親、給父親幫工,順便跟他的情人結婚,再生一大堆小婦人!
“你的部隊……多少人……長官是誰?”
小婦人哭腫了眼睛,又被濃稠的血水迷住了眼睛,他的部隊?有多少人?他的長官是誰?他的部隊是瓦倫衛戍區的山洪雄師!他的戰友……餘下的幾個戰友都是好人!他的長官……哈森齊中校、虎克上士!他的長官對他有過無數次的救命之恩!
血是熱的還是冷的?小婦人又熱又冷,不停地流淚。大腿上的傷口就像一個突然敞開蓋子的活塞,他的血流入母親河,血水中再次浮現戰友的面孔!
這些面孔是小婦人異常熟悉的,有戰死的、有幸存的!無數個聲音對著小婦人的耳朵不停地狂吼:“近衛軍列兵!站起來!衝在前頭!殺光他們!殺光這些狗子……”
血被河水沖淡了,小婦人就看到他的配劍平靜地躺在鵝卵石上,陽光投射水面,水下的長劍就折射出彩虹一般的光影。
“你們……你們到過多瑙河嗎?你們到過河邊的裡盧爾鎮嗎?”
法蘭騎兵長似乎沒有聽懂,他不耐煩地舉起刺槍,尖頭瞄準了泰坦戰士的背心。
“那是我的家……那裡有我的愛人……我絕對不會讓你們走到那裡的!”
刺槍落下!四周的法蘭騎士紛紛別開頭,這種場面他們已經見過許多次,沒人會對落單的泰坦士兵感興趣,可騎士長突然瞪大眼睛,跪坐在河面上的膽小鬼竟然躲開致命一擊,還用胸膛和手臂死死夾住他的槍刺。
小婦人的眼睛第一次暴露出與年齡不符的冷厲兇光,他已忘記是那位老兵教曉他這樣對付騎士,雖然他是第一次實踐,但他做得一點也不賴!
泰坦戰士在一瞬間抓緊掉落水中的劍柄,然後就像無數戰友做過的那樣抬劍一揮,凌厲的劍光就像橫空出世的太陽,帶著風、帶著閃電、帶著流水的光鏈!馬上的法蘭騎兵長手捂脖頸,但他根本無法阻止自己的血液向天噴湧!
小婦人在說話的時候一向細聲細氣,他在經歷變聲期,當西面八方的二十多件刀槍快要近身的時候,他第一次像戰友那樣發出巨聲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