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公主府後,薛崇訓確實對她無遠弗屆,處處關懷備至,琖盈憑著女人的直覺,自然明白他的心意,儘管如此,但以薛崇訓那副五短身材、肥頭大耳的模樣,又如何能打動她的芳心。
太平公主也不用瞧她臉容,見她默不作聲,已經心明眼亮,說道:「我這個孩子不自量力,直是癩蝦蟆想吃天鵝肉,妳不喜歡他,實屬意料中事。」
武琖盈聽見,心下微感惶恐不安,惴惴道:「叔……叔母……」
太平公主笑吟吟道:「妳不要亂想,我沒有怪妳。」
接著側過頭去,望住她道:「琖盈,李家和武家正面臨一個大危機。自從太子謀反失敗後,皇兄每日臨朝,韋皇后都坐在朝上的簾子後攝政,而我皇兄不但事事依從她,且任她為所欲為,瞧來不用多久,李家天下便要落入姓韋的手上了。」
武琖盈不明道:「叔母是說韋皇后會謀反?」
太平公主搖了搖頭:「不是謀反,而是奪政,韋皇后想和我母親一樣,妳明白嗎?」
武琖盈點了點頭,太平公主續道:「前幾天,韋皇后命一值夜的宮女向皇兄說,看見皇后衣箱的裙子上有道五色祥雲,皇兄竟以為真,還命內務官畫下來,讓文武百官傳觀,說這是祥瑞之兆。隔日,長安街上忽然唱著:『桑條韋也!女時韋也!』。這兩句歌謠,自然又是韋皇后的所為。她的野心已經暴露無遺,朝中大臣雖然議論紛紛,但皇兄竟全然不理。」
武琖盈雖然不懂政事,但聽了這番說話,多多少少已明白個大概,太平公主又道:「琖盈,若不想天下落入外姓之手,能夠解救眼前禍端的人,看來只有靠妳了。」
武琖盈聽得茫然不解:「叔母怎會這樣說?琖盈只是蒲柳之質,況且我對朝中政事完全不懂,豈有這個能力?」
太平公主笑道:「妳千萬不可低估自己的能力,自古以來,美麗的女人,天生就有支配主宰男人的力量,只要他喜歡妳,就是為妳賣命,他們依然無怨無悔。琖盈,妳要好好記住我這番話,要懂得如何運用女人的本錢。」
武琖盈是個全無耽視野心的人,聽後只是唯唯否否,並不十分放在心上。但武琖盈始終難以明白,太平公主因何會和自己說這些。
就在武琖盈沒頭沒腦之際,太平公主道:「我這個侄兒雖然生性風流,卻是個文武兼備,才德英明的人物。我見他對妳頗有意思,假若有妳在他身邊,從旁鼓勵,激起他的鬥志去對抗韋家,這是我所希望的。」
武琖盈見她突然提到李隆基,心頭已自劈劈地跳個不住,腆然低頭,聽到最後,更是又喜又驚。她自從看見辛鈃和李隆基後,已被二人那英姿邁往,卓越非凡的外表吸引住,但卻沒料到,太平公主竟會有意成全,不禁臉上一紅:「叔母……妳……」
太平公主笑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理之當然,這有什麼害羞的。關於你們的事,我自會安排。」
其實太平公主早就看透武琖盈的心意,致會和她這樣說,而手上這一枚棋子,若能放在李隆基身上,定能挑起他與韋皇后不和,一步步地實行那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手段。
紫瓊使起隱身術,領著辛鈃潛入丹鳳池,早把二人的說話全聽去了,但始終看不出任何異狀,只好悄悄離開。就在二人剛剛離去,太平公主的眼眸突然一閃,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羅叉夜姬以她深不可測,高不可尋的魔力,一直在太平公主、韋皇后、安樂公主等人身上施展魔咒,還不時附體在她們身上,操縱其七情六慾和心志,藉此紊亂朝網。
她更知道,目前人心思唐,若要控制李唐江山,必須名正言順才行。縱使韋姓奪得大位,李家和擁戴李唐的臣子必然不服,大唐早晚是李家的天下。便是這個原因,羅叉夜姬選擇了太平公主,她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