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那傢伙是不辭而別,但那是他的不禮貌,我不需在意的,我們只是短暫的緣分,這緣分讓我輕而易舉的得到了一大筆路費,老天待我還是不薄的。
於是在老闆娘的依依不捨中離開,雖然處了不短的一段日子,但我估計她更不捨的是我們離開後,也許很難再遇到像梅無豔那樣的金主了。她在他身上似乎賺得的不僅僅是一千兩,言談間早已透露她侍候我的費用都是另外計算的。
我也壓根不願去想,自己真到了北方,找到了千百年前自己家鄉的所在,是否能夠如願地開啟時空之門?哪怕只有一線希望,我也得先去試試,而且有希望就有動力,它會讓我在這個空間裡更有活下去並好好活下去的信心,我要先找到那個湖的所在地,我從那兒來,也應該能從那兒回,我必須這麼告訴自己……
這個時代再怎麼讓我有吃驚的地方,但它的本質還是變不了的,就說這一路行來,交通的落後讓我這個典型的都市人險些磨破了一雙腳。
儘管我穿著一雙很舒適的平底布鞋,儘管我在現代是個體育高手,儘管我沒有纏著小足走路是四平八穩,儘管我在出發時已做足了心理準備,但現在我不得不有些挫折感地坐在路旁的石頭上發呆並休息。
原本想僱輛馬車的,只是很不巧的,鎮上唯一一家牲口店裡的所有套車都被租了出去,而且已是三天沒有空閒了。
如果還想租的話,得再等幾天,說什麼最近海岸上有隊商旅剛剛從海外回來,把他們店裡所有能拉的車都租走了,包括所有能站的牲口也牽去馱貨物了,害我有錢無處僱,只是興嘆自己的運氣還沒完全逆轉,還是很倒黴。
我當然不肯坐等車隊回來,當然要用自己的11路公車去趕路了,並且想著能趕到下一個鎮上,再尋家店租一輛又快又好又舒適的馬車來慰勞自己。
只是這裡不但交通工具不發達,連道路也不平坦易行,要麼是石塊遍佈,要麼是泥濘曲折,最好的也只是高低不太平的黃土路,真是想念那鋪伸平直的柏油路!
加上自己不熟悉路線,更談不上了解這個時代的任何情況,雖然想買張地圖好減少些走冤枉路的可能,但無奈的是,偏偏就是找不到賣地圖的所在。
我揉搓著發酸的腿,脫了鞋,心疼地看著自己腳底的水泡。
顯然我所處的位置還在這個國家版圖的邊荒地帶,雖然沿海,但我深信絕對要比那絲綢之路好走百倍,可是在我整整走了兩天之後,所路過的地方都是些小村小集,連那個懷珠鎮的一半也比不上。
每次夜宿也是深怕錯過宿頭,不是趕在日落前連跑帶跳地緊走幾步好尋處客店,就是在不到傍晚時就得投宿,因為走一處都會打聽下一處的遠近,太遠的,只能提前投店了。
這種無所適從的慌恐絕不像小說裡寫得那麼浪漫、有趣。
孤身一人,還揣著大把銀票,要緊守財不露白,還要儘量讓自己不惹人注意。
所以自己在一離開懷珠鎮後便尋處無人的所在,用買來的化妝盒,精心且刻意將自己描繪,並且總結上次的經驗,只在臉上點了不多的幾顆痣。
真是感謝,好價錢買來的好東西,不但不容易見水糊妝,而且效果更加逼真,比黃豆還大的痣橫在臉上最醒目的兩處位置上,一路行來,是自己的後顧無憂,就算大剌剌和許多人躺在大通鋪上呼呼大睡,那些人也不願多看我一眼。
為了安全,更為了不使自己顯得有錢,我夜裡都會選處多人住的屋子,好在每個小鎮,好廂房沒有,便宜的通鋪倒是不少,外出的老女人也不少(似乎沒幾個比我年青的女子在外投宿),夜裡擠在一起,難免噁心,但噁心比起危險,我還是選擇噁心。
抬頭望望,天色還早,根據兩天來的經驗,那些人所說的下一個鎮的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