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對手。
這些年來,踐踏過的神座還少嗎?
大宛人的祭祀和術士曾經絕望的祈禱他們信奉的神明降下雷霆,但他們的神,卻根本不敢出現,直到他們的首都被付之一炬,他們的國王被剝皮,他們的王宮被燒成白地,他們的妻女被盡數趕入營中,那些據說可以呼喚狂風,召來雷霆的神明也沒有出現。
康居人也曾經大聲呼喚他們所信仰的神。
甚至有人絕望的將自己的孩子殺死,獻祭給那傳說中的惡神,黑暗中的毒蛇,吞噬者。
但,不管是那據說從火焰和太陽中出現的光明神,還是自地獄裡爬出來,在黑暗中窺視人心的黑暗神,也都沒有出現過。
康居人的城市一個又一個被燒成白地。
他們的部族,一個又一個被燒燬。
成片成片的牧場,化成了灰燼。
至於那月氏人……
當年,老上單于就曾經搗毀和燒燬他們的神廟,將他們的國王和大祭司的腦袋製成酒器,將他們的王子和王后,當成奴隸。
漢朝人?
就算真的有神明保佑,能與這萬國萬族的神明相比?
白狼騎兵們不信!
他們相信,縱使有神,那麼也不會是狼神的對手!
“進攻!”
“進攻!”
一個又一個狂熱的戰士叫囂起來。
鮮血紛紛從從臉頰上流下來,那一條條髮辮飛舞。
引弓之民的驕傲和自豪,讓他們心神懼醉。
殺戮在心裡沸騰,讓他們的雙眼猩紅,雙手不停的顫抖起來,這是征服的**在歌唱。
扭曲和瘋狂的吶喊,讓整個隊伍都癲狂起來。
蘭折野將鳴鏑含在嘴裡,用力的吹起來,將裡面的的吹箭吹出去。
這是鳴鏑的第二種用法,意為不留活口。
正如冒頓大單于當年對自己的父親頭曼單于吹響鳴鏑,射出飛箭,然後他的騎兵將頭曼單于砍成了肉泥。
“進攻!”
蘭折野大聲嘶吼著。
伴隨著他的吼聲,整個胥紕軍全面開始了衝鋒。
頓時馬蹄聲響徹天地,震動世界,就連河水也因為這狂猛的震動而起了波瀾,附近的沼澤更是抖動起來,猶如地震一般。
胥紕軍的白狼騎兵,呼嘯著,叫喊著,吼叫著。
就像大海的浪潮,猶如崩潰的冰川,也似山洪。
他們的速度快如閃電,風馳電摯。
即使衛馳站在中軍,左右前後都是護衛的騎兵,也能感受到那從風中傳來的殺意和威脅。
“確實是勁敵啊……”衛馳輕嘆著。
這樣一支騎兵,倘若是馬邑之戰時,漢軍遇到了,恐怕,即使動用胸甲,也只能是五五開。
若是高闕之戰時,這支騎兵扼守在梓嶺,恐怕,漢軍想要越過梓嶺,必定要付出血的代價!
可惜,他們挑錯時間,更挑錯了戰場。
這裡是一望無垠的平原。
而且,他們是進攻方!
衛馳舉起手,下達命令:“撤!”
“我軍前後交替,相互掩護,後撤五里!”
春秋時,曹劌尚且知道,要避開敵人的銳氣,免得白白犧牲士兵的性命,他豈會不知?
況且,如今,漢軍佔盡主動,何必拿士兵的性命去跟匈奴人拼命?
不值得!
為了顏面,逞一時之勇,那不是武人,是莽夫。
武將的最高準則,第一是服從命令,第二是取得勝利。
除此二者,其他一切都是渣渣!
“可是將軍,我軍這樣,會不會有傷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