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憶不喜唱歌,卡拉依舊是除他之外其餘三人的OK。邀請娉婷跳了兩支舞后,他就握了瓶啤酒靜坐一旁。聽到萱蘭大呼小叫地要娉婷唱她的“成名曲”,這才又有些興趣地湊上來。
“當初膚淺,得你欣寵似昇仙因天有眼
當真糊塗,未曾發覺我該俯瞰南極快沒有冰山
……
忘掉誰是你,記住我亦有自己見地
無論你幾高,身價也低過青花瓷器
評核我自己,只顧投資於愛情
困在微小宇宙,損失對大世界的好奇
……”
一首粵語歌,娉婷唱得婉轉清朗、聲情並茂,難怪萱蘭說是她的“成名曲”。
“什麼歌?”陳君憶問。除了驚讚於娉婷的歌聲,他更震撼於隨著那些歌詞同步流淌出的輕悔淺嘆、以及,淡泊覺悟錚錚幽鳴。
“搜神記。”萱蘭回答,同樣嘆為聞止地擺擺頭:“這歌就象是為她定身而寫的。”
“她有段很受創的愛情故事?”陳君憶擁有超高的領悟力。
萱蘭自知失言,呵呵乾笑兩聲,妄圖矇混過關:“歌如人生,人生如歌嘛。”
“你說這歌叫什麼名?搜神記?回去倒要找來聽聽。噢,不知萱小姐哪天有時間,一塊坐坐?”
萱蘭駭倒:這人不待是商人的緣故?思維真是又直白又迅猛。懂的人明白他是為著想多瞭解娉婷而約她;不懂的還以為他轉變追求物件了。茂發的陳氏兄弟真還不是普通人能打消受的!她驚魂不定地拍拍胸脯,說:“大陳總,謝謝你的愛。萱蘭身體不好,還想保住這條小命多唱兩天K。李娉婷那傢伙,不是她願意讓你知道的故事,就算別人講給你聽了,對你也是有害無益。真想了解她?我冒著生命危險給你支一招:想辦法讓她自己親口告訴你。”
讓她親口說?陳君憶伸指彈了彈太陽穴,有些頭痛算不出這項議案的價格。
四個人玩到十一點鐘散場,陳君予送萱蘭,陳君憶送娉婷。
車開到娉婷家樓下,一大堆新買的衣物沒有陳君憶的幫忙,娉婷是不可能獨自拎回去的。與其被迫,不如主動。
“陳總,上樓喝杯水吧。”她說。
陳君憶求之不得。
進屋,放下衣袋,陳君憶看見牆角處娉婷為明日之行準備好的行李箱,驚駭地問:“你要把家搬去新加坡?”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遞給他一杯剛泡的茶:“都是給我弟弟帶的。那邊物價高,傻小子向來又不捨得花錢,我想象得到他的清苦。”
看樣子,姐弟倆的感情很好。陳君憶點點頭,捧著熱茶啜了一口,酸甜澀苦,似是百味雜陳,偏又與眾不同,不自禁端詳著問:“這是什麼茶?”
“果茶。我自己做的,有枸杞、桔皮,茶葉用的是我家鄉野生的老鷹茶,去火養胃。”
話說這味還真叫重。陳君憶皺皺眉,又喝了兩口,深夜帶來的疲睏讓它壓下不少。見女孩將新買的衣物拆袋、收拾,湊上去說:“這不得又加行李箱?機場有限制的。”
確實。李娉婷為難地撓撓頭:“陳總,要不就不帶了吧?反正您那些什麼會我也是可去可不去……”
“李娉婷,你得弄清楚一件事:這趟新加坡之行不是讓你享受探親假的,是公差,工作第一。明白嗎?”陳君憶面露嚴肅。
娉婷臉羞紅,垂頭吶言:“對不起,陳總,是我錯了。”
她倒也算磊落。陳君憶欣賞地想,呷口茶,慢吞吞說:“收拾好,明天放我的皮箱裡。”
一杯hei tea
第二天一早,陳君憶的車就停到了娉婷家門口。合著司機,三人把她那幾件巨無霸行李箱搬上車,陳君憶甩著酸漲的手臂問:“你都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