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皇又將親王們都細細地想了一遍,這些親王有的是先帝的兄弟,有的是先帝的堂兄弟。有野心的,早被先帝給清除了,如三十多年前的靖王。
他們雖是親王,也都按了祖宗的規矩,一人只得十縣的封地。
想到親王封地十縣,新皇立時又想到了一人:七王爺宇文琮。“顧愛卿。一會兒你代朕去七王府上瞧瞧七王爺。”
宇文琮似乎早已被世人所遺忘,新皇登基多久,他就被人忘了多久。
顧力行道:“先帝將他軟禁府中,這兩年他可是一步也沒邁出過七王府。”
“雖沒出來,可先帝在世時,曾將洛陽、咸陽賜給他做封地,這兩地自來繁華富庶。”
一個洛陽城就有十幾個縣,還有咸陽城所轄縣也有不少。
雖無封號,卻先有了供奉的封地。
如果靜王叛逆之事沒有暴露,或許先帝早就賜了宇文琮親王封號。
只是後來。諸事繁瑣,加上宇文琮又觸怒先帝,被軟禁七王府,自此便淡去了所有人的視線。
新皇現下想來,越思越覺得不對勁。
靜王宇文理活著時。宇文琮與他兄弟情深,處處偏護著宇文理。後來宇文理死了,宇文琮因為宇文理的事觸怒了先帝,以宇文琮的性子,可不像是如此就淡下去的事,還靜謐得彷彿不存在一般。
新皇道:“告退吧!”又叮囑道:“這件案子交予愛卿了。”
“是”顧力行抱拳退下。
新皇細想一陣,傳了暗衛來,吩咐暗衛打探洛陽、咸陽的兩地的事,尤其是關於宇文琮的事。
*
是夜,左相府張燈結綵,各色竹綃燈籠高高掛起,天剛落黑,就競相亮了起來,遠遠瞧去,如星河般璀璨耀眼。而崔家尚不知,一場風暴即將來襲。偌大的左相府,張羅得是熱鬧非凡,奢華無雙。
崔珊站在大公主府的閣樓上,舉目望去,只見左相府內,絡繹不絕的全是忙碌準備明日崔瑤出閣的下人,又有些姻親陸續到訪,有輕衫貴氣的公子,有神色匆忙送肉上門的屠夫、有滿臉煙火色的菜蔬商販,或輕車運送,或挑擔入府,個個洋著笑臉,說著吉祥話兒。
崔珊瞧得入迷,只覺左相府很久沒有這般熱鬧了,如今瞧來,竟是這樣的新奇,整個人都顯得神采奕奕。
瞧得正開心,忽聽左相府周圍傳來一陣喧譁聲,如潮水般不斷波及過來,有人驚叫著跌倒在府中路邊,送肉菜入府的擔子被掀翻在地,好端端左相府,忽地雞飛狗跳,烏煙瘴氣起來。
正在好奇,只見左相府周圍火把通明,人影晃動,周圍更是靴潮滾滾,如一股巨大的海浪奔湧過來,輕易就擾亂了之前的繁華安寧,有下人一臉驚慌,有來客滿目茫色,更有入府送肉、送菜的商販膽顫心驚。
左相府大門陡然大開,一片火光亮如白晝,只聽一個男人的高呼聲:“來人,將所有女眷、賓客趕至一處院中看守,任何人不得四下行走,靜候搜查!”
崔左相聽得聲音,出了上房花廳,一路快奔,見百餘名御林軍已如風一般進了內儀門,走在最前頭的,卻是大理寺卿白大人,他抱拳道:“崔左相還請行個方便!有人告發崔左相‘通敵判國’,下官奉命搜查左相府,還請各位莫要驚慌,如若這告發信函無中生有,自會還崔左相一個公道!來人!搜——”
不等崔左相回話,白大人一聲令下,門外的御林軍魚貫而入,一時間只聽得女人的尖叫聲、哭聲,還有男子的怒罵聲,交織一片,好不紛雜。
崔珊提著裙子下了閣樓,正要往左相府奔去,大公主已經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珊瑚,你想幹什麼?”
“娘,崔家出事了!來了好多御林軍……”
大公主也聽見一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