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說功勞也有苦勞,但如今二少奶奶卻說要將老奴一家都發賣了,老奴實在不甘落得這樣的下場,求侯爺夫人給我做主。”
繼遠侯 是知道虞麼麼的,就如虞麼麼說的那樣,她的母親當年還做過他的奶孃之一。一般大戶人家的少爺小姐,剛出生時都有幾名奶孃,只是等少爺小姐們斷了奶之後,身 邊都只會留下一位奶孃。當年留下來伺候繼遠侯長大的奶孃不是虞奶孃,但儘管如此,繼遠侯對當年餵過自己奶的虞奶孃還是有印象的,對虞麼麼這樣一家三代都在 侯府伺候的老奴亦會多留幾分情分。
繼遠侯聽完她的話,皺著眉看著王檀開口道:“怎麼回事?”
王檀站出 來,對繼遠侯道:“這些是內宅後院的事情,兒媳本不該將它們拿出來煩擾您和二爺的,但既然虞麼麼已經說了,那兒媳便也將事情說一遍。今日侯府請客,筵席的 食材本是昨天就準備好的,兒媳亦是檢查過一遍。但到了今天快開席的時候,廚房的人才來告訴我,因為冰窖沒有放冰,食材都已經壞了。今天若不是兒媳幸運從酒 樓裡訂到了席面,我們侯府只怕要鬧大笑話了。虞麼麼作為廚房的管事,沒有盡到管事之責,今日更沒有將食材變壞的訊息告訴我,我訓斥了她幾句,但虞麼麼不僅 沒有認錯的態度,更是對我出言不敬。於是我便讓人將她關進了柴房,準備事後再處置她。”
虞麼麼開口道:“老奴自知這次筵席的事犯有過失,老奴亦願意受罰。但二少奶奶說要將老奴一家發賣出去,侯爺,老奴幾代都對侯府忠心耿耿,更早已將侯府當成了自己的家,讓老奴一家離開侯府,實在是要了老奴一家的命啊。”
白 氏望著王檀,開口道:“老二媳婦,我說過你,虞麼麼犯的錯不過是個小過失,亦沒造成嚴重後果,實在不該受此重罰,罰她幾個月的月錢便算了。”說著不贊同的 瞄了王檀一眼,又繼續道:“虞麼麼畢竟是侯府的老人了,你這樣小過大懲,別的下人見了,只要人人心生不滿,還有誰會願意忠心給侯府辦事。”說完搖搖頭,像 是看一個無知的人道:“你啊,總歸是太年輕了些,管家的經驗少了些。”
周世瑛“哼”了一聲道:“太太倒是宅心仁厚,倒是養出了一班忠心的好下人,只是這些人不知是隻對太太忠心呢,還是對我侯府忠心。”
白氏站起來,怒道:“老二,你這是什麼意思。”
周 世瑛卻不理她,站起來轉頭望著虞麼麼道:“虞麼麼,我看你不僅將我侯府當成了自家,還將我侯府的東西也當成了自家的東西。”說完一本賬冊扔到她的頭上,繼 續厲聲道:“一個小小的廚房的管事,每年的月錢不超過五十兩,結果在侯府外面卻置了上萬兩的產業。你這個忠心的老奴倒是給我說說,你這置業的銀子是從哪裡 來的。”
在周世瑛說話之前,虞麼麼還是有些自信滿滿的,她知繼遠侯對她們這些舊僕一向寬容,這一次鬧上來,自己頂多就是被罰幾個月錢的事,但卻能狠狠壞一次二少奶奶的名聲,給她灌上一個苛待下人手段狠毒的名聲,弄得不好連侯爺都要對她失望。
但在周世瑛將賬冊扔下來的那一刻她卻有些慌了。她將賬冊拿起來看,裡面一字不漏記載著她在外面置下的產業以及她這些年管廚房時虧空的銀兩。
廚房是油水部門,做管事的那一個不撈一點,她這些年撈來的銀子多了,她便全都置辦成了田地和鋪子。她自以為做得隱秘,但沒想到卻還是讓人給找了出來。
周世瑛繼續道:“家僕搬了主人家的銀子偷偷在外面置產,虞麼麼,你說像這樣欺上瞞下的老奴,應該受什麼懲罰好。”
虞麼麼早沒有了剛才的氣勢,身子抖了起來,磕下頭去道:“老奴該死,老奴該死……”
白 氏對周世瑛拿出來的賬冊有些吃驚起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