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
豆芽仔慌亂的捂住小萱眼睛,不讓他看到屍體正臉。
魚哥身子微蹲,手中木頭標槍高高舉起,小腿繃緊,臉色陰沉入水,蓄勢待發。
忽然!
騰格里的夜晚,一聲低沉的哨音響起,從遠處傳來。
拉木頭板的兩頭沙漠狼,聽到哨音後立即扭頭張望,隨後夾著尾巴掉頭就跑。
看到兩頭狼逐漸跑遠,魚哥鬆了一口氣。
那具風乾屍體像是故意被人擺了姿勢,盤腿坐著,一動一動。
屍體五官縮水變形,但我還是認出來了。
竟然是馬德明!他右腿當初踩進了螞蟻窩,用了我們的紗布!
就是已經死去多時的馬德明!
有人把他刨出來了!
“徒弟!徒弟醒醒!”
廖伯輕輕拍打他臉蛋,又掐了人中,廖小米這才慢慢睜開眼,仍是一臉的驚魂未定。
魚哥走進用木棍一捅,屍體向後倒去。
“這人你們認識?”魚哥檢查屍體後轉頭問。
我還處在驚魂未定中,只是哆嗦著嘴唇說認識,這人小腿被螞蟻咬爛了,感染髮燒死了,後來我們把他埋在了沙漠裡。
“感染髮燒?”
魚哥搖頭說:“看來你們當初沒檢查,他可不是發燒死的,過來看。”
我壯著膽子走過去,魚哥用腳把屍體翻過來了,伸手從屍體後背處拔出來一根鐵釘。
也不能說鐵釘,只能說類似,像,但和現代人用的不鏽鋼鐵釘有出入。
我看到這一幕,除了感到驚悚,還有噁心。
回想起那天情況,馬德明下午還生龍活虎,到了晚上8點多卻突然沒了氣兒暴斃而亡,而且他死時衣服穿的好好的,死的非常突然。
這時豆芽仔厭惡的說:“真是老馬,有人把他刨出來了,這幹嘛?專門過來嚇唬我們?是不是九清水清理門戶了。”
“不對.....不是那樣。”我搖頭否定。
那個時間段,九清水和把頭正在處理積沙墓地宮,如果是九清水做的,基本上不會多此一舉把馬德明屍體送來。
不管是誰這麼幹的,我總覺得是在向我們這夥人,釋放某種訊號。
魚哥擦了擦手,開口道:“看來你們幾個仇家不少,猜來猜去沒用的,正好現在沒風,跟著拖行過來的痕跡找過去看看,看看從哪來的。”
魚哥一番話點醒了我。
是啊,沙漠狼拖著木頭板過來,在沙地上一路留下了痕跡,現在看著比較明顯,若是等起了風,沙子就會掩蓋住這些痕跡。
想著想著,我腦海中莫名浮現出一個人影,這人披頭散髮看不清面貌,牽著一隻大黃狗。
事不宜遲,要想搞清是誰幹的,必須抓住眼前線索有所行動才行,就這麼等著,太被動。
我說:“以防萬一,芽仔,你拿好刀看好營地,看好小萱小米,我怕調虎離山。”
“等我們回來。”
豆芽仔知道帶這麼多人和東西不方便,當下咬牙道:“放心吧峰子,我晚上就不合眼了。”
“走。”
留下一句話,我和魚哥跟著地上的痕跡一路小跑。
哨子聲我們能聽見,證明這人絕對跑不遠,很可能在十里地之內。
一路小跑了近個把小時,我眼前突然出現個大沙坡,沙坡很陡,向下延伸成40度。
追到這裡,拖行留下的痕跡突然消失了。
魚哥舉著手電四處看了看,說:“小心點,下去看看什麼情況。”
我點頭說好。
騰格里很大,像這種沙坡有很多,在白天都不引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