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的輪廓彷彿氤氳了一層刺眼的光暈,她卻像被吸了魂魄,無法移開視線。他眉心時而舒展時而微蹙,那認真而沉溺的表情攝人,讓她頓覺呼吸有些緊。
不知是沉醉於他製造出的聽覺盛宴,還是太過驚訝於他不為人知的一面,遊月茹連他何時停下演奏都沒發覺,直到對上他含著戲謔的眸子才回過神。
他一言不發的看她,遊月茹沒來由的心虛,找不到合適的語言來打破這份怪異的寧靜。他越是不語,她越是感覺無措。他的指尖在小提琴側板上游移,有意無意描摹琴上起伏的弧度。她年紀不大卻已不是未經世事的單純女孩,這個男人看似簡單的動作卻帶著強烈的性暗示。
她撩開頭髮趁機攏了攏衣領,下意識的伸出舌尖舔了下唇。意識到自己竟然在回應他,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施夜焰沒錯過她任何一個細微的動作表情,翹翹嘴角,收起琴。
“睡的好嗎?”
“這是哪裡?”她站在原地不去靠近。她不是膽小的人,從小到大身邊的男人全不是簡單角色,可這個男人周身就是散發一種讓她莫名生怯的磁場。只要他在,她所有的神經全繃緊。
“邁阿密。”他進吧檯給自己倒了杯酒,自酌自飲起來。
邁阿密!?
遊月茹一驚,她這一覺到底是睡了多久,從舊金山一下飛到邁阿密!而她竟然對此一無所知。他坐在高腳椅上的姿態活像自以為能操縱一切的上帝,遊月茹不禁有些惱。“把我叨回你老窩來是準備怎麼吃掉我?”
施夜焰不動聲色瞧了她一眼,啐了口酒。“這種事你好像比我還急,我有說帶你回來就是為了吃你麼?”
遊月茹嗤笑。“總不會是要放我走吧!”
“為什麼不會?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他握著酒杯的手伸出食指,“門在那。”
在他臉上看不出任何戲弄的成分,遊月茹有些不敢置信。可她才不會傻的去反問他真假與否。
“別指望我謝你,再見——不,是再也不見,希望你不要那麼惡劣的派人跟蹤我。”
人和動物一樣對危險有種本能的預知。遊月茹沒怕過什麼人,但如果可以,她不想和這個男人有任何瓜葛。
施夜焰自顧自繼續喝酒,垂著的眸裡閃過一絲陰霾。
遊月茹見他不表態便當他默許了,不願再多留一秒走向玄關,卻發現自己推不開這個門。
“需要指紋識別才能開啟。”施夜焰的聲音由她身後傳來,他分明看見她的肩頭一縮。
她轉過身,用了多大力氣才說出一句。“開啟。”
施夜焰口中含著酒,舌尖在熱辣的液體中翻轉了一個圈,好似一個輪迴。“到剛才為止,沒有任何有關於希爾被刺殺的訊息流出。不過外面一定有很多人都在找你。”
“那又怎樣?”這不是第一次,自然會有人幫她擺平。
施夜焰放下酒杯緩步踱向她,像沉穩蟄伏的獸。遊月茹強迫自己不要有後退的舉動,被他輕輕執起一綹長髮繞在指間。
“不怎樣,但我希望你留下。”
發在指間繞,她總覺得這是情人間才會有的曖昧舉止,她撩開發。“不要開玩笑,我得走。”
他的臉揹著光,明明一室明亮,她卻偏偏被籠罩在他的陰影中。他偏頭笑了下,那笑容讓她毛骨悚然。不等她有動作,捏緊她的下顎。“如果我不讓呢?小茹。”
她唇邊彎起一個小弧度。“你憑什麼?還有,我們並不熟,你那樣叫我恐怕不合適。”
如果不是看見過她眼底的慌亂,他幾乎要被她“我們不熟”的表情騙過去。“你真比那時候膽子大多了。”
無視她的防備,他的唇就這樣忽然壓下來。以為他要吻她,她更快速度的別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