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體內三臺七星斗法純熟,道心與佛輪相依偎,漸漸顯出強大的實力來。
所以天火刀一出現就是從宗思的身體裡現出原表,等於說一個人的身體裡忽然長出了一把大刀!
這把火刀斬斷了宗思的身體!
一直全神防備的宗思臉上露出了驚駭欲絕的神情,低頭看了看自己腰腹間那道妖異硃紅的刀面,喉中咯咯作響。
“不可能!”
“impossible is nothing。”
易天行帶著絲紳士的優雅回了他最後一句話,拇指輕輕一搓,天火刀像切原木的刀片一樣將宗思的身軀一割為二。
宗思的上半身可怖地倒在地上,眼睛仍然睜的大大的,充滿了不甘和憤怒。
易天行冷冷地看了這人的屍體兩眼,右手的天火刀迅即散去,他手掌輕輕一握,數十道火星便輕飄飄地散了開去,落在了文殊院說法堂的青石地板上,天火一觸即燃,不一刻,滿地的血汙和肉塊,都化作了清靜灰燼。
小庭院又重複往日幽靜時光,只有葉相僧的往生咒還在柔和地飄蕩著。
易天行閉目良久,不知道在想什麼,忽然抬步而上,手掌輕觸那道花紋欞子,一推,便開門而入。
門內是一間小廳,廳內佈置簡單,看不出有人長期居住的痕跡,略有些奇怪提在文殊院裡卻供著三清的畫像。
一氣化三清,現在是用來罵人的話,但三清對於道門意味著什麼,易天行比誰都清楚。
三清畫像前有一個香爐,爐旁放著幾柱香,一盒火柴,散發著微微的煙火氣。
易天行信步走了過去,看也沒看畫像一眼,打了個響指,指頭間冒出一道明黃火苗將香點著了,又恭恭敬敬插入爐中。
手指離開香的那一剎那。
他醒了過來!
……
……
“記得不要點裡面那柱香!”
先前宗思死前那句神神道道的話重又在他的耳邊響起,他此時眯著眼睛看著面前的三清畫像,知道事情有大古怪,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推門進來,為什麼要去點這柱香,為什麼會做出自己的神智都無法控制的事情。
他緩緩運起坐禪三味經,準備面臨未知的危險。
香燃了起來,嫋嫋青煙漸上,漸漸凝成一張蒼老的面容。
而遠在省城另一角的小樓裡,秦梓兒雙目一睜,美麗的黑瞳裡略現一絲擔憂,右手食指在身前的半空中輕輕畫著,又一次開始施術,卻是無奈何徒然地嘆了口氣。
不怪她。
若有天神在九天雲外俯看省城,便能發現在落日餘暉的映照下,文殊院上空的雲層裡有一柄耀著寒芒的小劍正試圖穿過雲層往文殊院方向飛去。
而在它的身邊,卻有一個看著有些肥腫的紅色鳥兒正以可怖的速度在攔截著。
一直遙遙在頭頂跟著易天行的朱雀鳥長年在雲層上飛舞,嚇過倔傲的蒼鷹,逗過南去的大雁,還曾經在噴氣飛機的機翅上打過盹——可是蒼鷹大雁這些禽類見著它便渾身發軟,往雲下摔去,飛機這事情老爹曾經有嚴令,不準瞎來,所以可憐的小朱雀一直很寂寞——今天,它終於在難得來客的雲層上,發現了這柄可愛的小劍,而這小劍似並不怎麼怕自己,所謂見獵心喜,哪裡肯放過,揮著利爪,張著噴火之喙,與這柄靈劍進行著戰鬥機間的追逐,權當為了減肥而消食。
小靈劍畫著無數道犀利的弧線,卻是始終無法越過通靈朱雀的攔截,進不了雲層,自然也就無法飛到文殊院,也就更不可能在易天行被那道聲音引至房中時,飛到他的身邊攔下他!
這可惡的、貪玩的、不知輕重的……天殺的朱雀啊!
青煙漸凝,蒼老的面容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