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過大人,咬起人來可不含糊,怡心小牙尖尖,倉促間叼起一點兒皮肉咬,這種咬法比一口咬痛多了。
沈茜本就怒氣沖天,胳膊的刺痛與怡心的身份,三重疊加,更令她怒不可遏,“狗。娘養的小婊。子,跟你。媽一樣賤。”
沈茜剛舉起手,沈國棟反手一個巴掌重重扇在她臉上,打得她天旋地轉,不知東南西北。
沈國棟抱起怡心,大掌護住小腦袋,沉聲低斥,“胡咧咧什麼,怕人不曉得?!回家,等結果。”
沈家算宜西市有頭臉的人家,和市裡的大小領。導們交情不淺,淑。英徐培鈞的事。故是宜西鐵路公。安局局。長親自打電。話通知,清理現場的交。警當中只有帶隊的才知道兩個死者的名字,如此大費周章,無非是幫忙掩著捂著,如果沈茜不知輕重自個張揚出去,到時傳為坊間笑柄談資,沈家在宜西市甭想抬頭。
一巴掌打醒,沈茜省悟,即刻噤聲。
只是,聲可以收,行為可以剋制,但那顆怨毒的心流露。出的目光怎樣都無法控。制。
沈茜盯著熱烈擁。抱一如生前的兩具屍身,一寸目光一寸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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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茜回到家把詳情一哭訴,沈家立時炸了鍋。
老太太王珍花天塌了似地撲向大兒子沈國棟,“不下公蛋的老母雞還敢偷。漢子,這是造了哪輩子的孽才攤上的事吶!我早看出李淑。英是個妖精相,白長了張臉,難生養不說,更沒生男的福氣,娶了要不得,叫你先看她能不能生再扯證,你偏不聽話,鐵了心把她迎進門。你瞅瞅你乾的什麼事,把全。家往死裡坑,你說,我這臉往哪擱,我死了以後,怎麼有臉下去見你爹?!叫你不聽話,叫你不聽話,叫你不聽話……”
王珍花邊捶邊哭邊數落沈國棟,捶是發。洩多年的積怨,哭是家門不幸出醜事。
先生孩子再扯證是宜西市當地傳統,主要是檢驗女人有沒有生育能力,李淑。英長得太漂亮,王珍花嫌她沒傳宗接代的福相,更怕老大娶了媳婦忘了娘,於是拿當地傳統做藉口阻擋她進門,哪知沈國棟迷了心,一門心思娶李淑。英回家。
往後結婚八年,李淑。英一無所出,好不容易生了孩子,還是個不帶把的,王珍花怨氣滔天,變著法地刁。難李淑。英。
偏偏李淑。英是個泥性子,無論王珍花怎麼作難,她都一聲不吭受著,也沒吹枕頭風挑。撥母。子關係,這才相安無事至今,想不到,這不出事還好,一出事就把老沈家的臉面丟西邊天去了。
沈家發達興旺,落戶城裡也不過七八年時間,王珍花撒潑使橫的本事愈發老辣,沈國棟一大老。爺們哪裡招架得住,連忙將懷裡熟睡的怡心塞給保姆吳媽媽,打發她帶孩子去臥室照看,然後低聲下氣安撫老母親。
王珍花的怨氣和忿怒哪是沈國棟低聲下氣幾句抵消得了的,她使上村婦嚎喪手段,“要不是你娶了個狐媚子,咱們全。家怎麼能讓她一個人敗壞了!我死了算了,到下面給你爹賠罪去!作孽啊!”
大概是嫌不夠亂,有人涼涼飄來一句,“媽,一個巴掌拍不響,哪能單單說大嫂呢,不是還有咱家姑爺嘛,要說敗壞,也是兩人一起敗壞呀。”
說話的是老。二沈國樑的媳婦楊娟,她是王珍花親自挑的媳婦兒,可進了家門相處以後,才發現老。二媳婦不是省油的燈,經常把老。二忽悠得暈頭轉向,為此婆媳倆沒少鬥。法,逮著機會就叫對方不好過。
不過,楊娟這次可是捅錯了馬蜂窩,這邊王珍花還沒反應過來,那邊沈茜已經招呼上去,和她二嫂幹大仗。
兩個都是潑辣的人,女人打架慣用的扯頭髮擰膀子,招招使遍,誰也佔不了誰的便宜,倒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