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給孩子迎新媽,孩子被老保姆拐走時,正和他鬧脾氣,所以,就算他們找著人,孩子也很可能不願回家,假如發現了孩子,不必與她多講道理,只管直接綁了回來。
沈國棟的說法在一幫粗人耳朵裡聽來分外合情合理,無人起疑,但沈國棟考慮不周的是,它同時也是把雙刃劍。
怡心畢竟是被拐帶走失的孩子,她的身份在伍猴子等一干人眼中就是沈家的娃,他們不會像清楚內裡乾坤的沈家人那樣動輒打罵怡心,而會把她當作財神小姑奶奶似地好好看住,這也算得是怡心不幸中的萬幸了罷。
再說了,五歲多點的孩子能掀起多大的浪?
哥倆根本沒把怡心放在眼裡,單是王大炮子一人就逮住了她,像逮小雞仔似的。
“放開我,放開我,放開我——”,怡心驚恐大叫,尖。叫連連。
陳二狗估計可能嚇著娃兒了,他好聲好氣安撫她,“別怕別怕,我們不是壞人哈,我們是你爸爸派來找你的。”
他不說還好,一說,怡心叫得更厲害了,她陷入極度恐懼,幾乎是斷氣般大聲哭叫,“救命——小順哥。哥,救命——”
她小身。子狂亂掙扎,兩隻小手用。力拍打王大炮子,兩隻小。腿踢騰著,想從他的掌控下逃走。
王大炮子之所以叫王大炮子,那是噸位多壯實的人呀,一米九多的個頭,快三百斤的體重,怡心在他手上就像小嫩芽似的,一掐就斷,她的反。抗無異於蚍蜉撼樹,沒有半點作用。
王大炮子倒不怕她踢騰,可架不住小。鬼的叫。聲魔音穿腦啊,他嚇唬她,“叫,再叫,我就把你捆起來,然後用臭襪子塞你的嘴哦。”
這廂王大炮子嚇唬孩子,那廂陳二狗相中了兩匹馬兒。
陳二狗是識貨的人,一眼看出兩匹馬是上等貨色,尤其是那匹小的,頭如兔,耳如狐,好好養大,以後準是地。下賭。馬的常勝將軍哩。
陳二狗毛髮稀疏,眉毛少,臉上最醒目是的那兩撇細鬍子,和嘴角旁大黑痣長出的三根長毛,他興。奮起來的時候,仨長毛會得瑟直抖,被人取笑像狗搖尾巴,他的綽號即來源於此。
這會見著好馬,他的痣毛就抖了起來。
“炮哥,快看那兩匹馬……”,陳二狗直蹦三丈高,像被天降的金元寶砸中頭,興。奮到發暈,他叫王大炮子看馬,“是純血種,那小的,更不得了,咱們把它捉了養大,以後橫掃賭場無敵手啊,哈哈哈哈。”
順著陳二狗指地看過去,王大炮子眼睛頓時比一百瓦燈泡還亮,火。辣辣地,“真是撞大運了,去,把馬牽過來。”
“嘿嘿,出來一趟發大財,這小姑奶奶真是帶財。”陳二狗大笑,上前牽馬。
小栗子,那是她的小栗子!
“不要碰我的馬,那是我的馬!”怡心厲聲尖。叫。
“你的馬?”陳二狗拿眼睛斜她,根本沒把五歲小娃當回事,今個他定要“人馬”兩得,他逗。弄她,“叫得應嗎你?叫得應就是你的馬,叫不應,那可就是我的。”
惡賊,惡賊!
怡心憤怒地睜大眼,死死瞪住他,像射。出去的箭,擲出去的矛。
陳二狗被那驀然瞪得又大又圓又出奇亮的眼睛嚇一跳,隨即,他定了定神,好笑地瞅著小娃,拿話消遣她,“嘿,我說你這小娃倒是兇啊,敢瞪你二爺爺!”
王大炮子也笑了,“乖娃兒,叫。聲大。爺爺來聽聽。”
突然,兩人不約而同想到一個問題……
如果他倆是爺爺,那沈老大成啥了?!
倆地。痞混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非常猥瑣地對視一眼,便霍地放聲大笑,胸肌抖動,聲震河谷。
兩人仰頭大笑,忽地,一道短促尖銳的馬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