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雲。”藍斯及時叫住了他,遞給他一份病歷表。
“這是瑪世德醫院過來的轉診病人的病歷,預計後天要開刀,本來這應該交給寒醫 師負責,不過,他後天已經排了四臺手術,恐怕無法執刀,因此要我來問問你能不能接 手?”
“後天,可以。”接過病歷,東方崩雲沒有贅言的往他的專屬診療室走去。
站在他身後的藍斯露出一抹冷笑。
東方崩雲雖然是難得一見的醫學奇才,不過,他也只是古往今來無數個天才的其中 之一而已。
天才早夭哪!有句話不是這麼說的嗎?
後天的手術……等著瞧吧!他要東方崩雲徹底消失,並且要他死後身敗名裂!
今天的手術如往常一樣分秒必爭,然而空氣中,卻漂浮著某些帶著算計的氣氛,透 露著些許詭異與危機。
麻醉了病人後,東方崩雲以開胸器熟練地切開人體,以手術鉗固定後,運刀如飛地 進行心血管手術。
動手術時的東方崩雲是絕對專注的,對於病患之外的人事物,一概視而不見。
“止血鉗。”他伸手,卻遲遲不見助手醫師將他所要的東西遞上。
“止血鉗!”他不耐地再重複一遍。
他轉頭一看,不知何時,所有醫師、護士全昏倒在地上,緊接著,他的後頸襲上一 陣強烈的痛麻。
他反射地回過頭,亮晃晃的手術刀便劃上了他的臉。
爆發的痛楚、強烈的暈眩,那一瞬間,他的眼前是一片扭曲的空間,他甚至無法看 清襲擊他的人的臉。
東方崩雲閉了閉眼睛,僅僅在片刻之間,就知道他們給他注射了什麼──是嗎啡, 高劑量的嗎啡。
完成了任務,襲擊他的歹徒立刻奪門而出。
他咬著牙,強迫自己不能倒下去,手術只進行到一半,他不能就放著病患不管哪… …他跌跌撞撞的走在長廊上,意外的發現,整個聖諾爾醫院是一片死寂,沒有匆忙的護 士,沒有來往的病人,醫院就像座陰冷的死城。
東方崩雲撥了通電話到寒宅,但沒有人接;他又撥到費茲羅家,一樣沒有人接。他 必須找到寒儼,至少要寒儼完成最後的縫合手術。
他衝出醫院,隨便攔了一輛車,說出寒家的地址後,他痛苦的閉起眼睛。
現在他的心跳大約每分鐘四十下,血壓三十,或是更低……他知道自己已瀕臨休克 。
“先生,到了。”
司機說完,東方崩雲便推門下車。
“先生,你忘了付錢!七美元——”司機兇狠的臉在看見東方崩雲血淋淋的右頰之 後,嚇得顧不得車資,慌忙駕車逃開了。
不知是否嗎啡發生了效用,他的傷囗不再痛楚得如同火燒,甚至神智是清醒的。
然而,接下來他親眼看見的景象,卻狠狠的打垮了他所有的知覺──那是一場婚宴 ,新郎是藍斯。費茲羅,而新娘竟是寒芷熙!
芷熙穿著翩翩白紗,嬌豔美麗得如同盛開的白玫瑰;她巧笑嫣然,不帶一絲陰霾地 依在藍斯的懷中,在眾人的柷褔下,與他親吻……那一瞬間,他終於知道遭受背叛的滋 味。
一陣黑幕襲向東方崩雲,他倒了下去,失去了知覺……
當東方崩雲再度醒來時,眼前出現一張俊美無儔的臉龐,他那可奪人呼吸的容顏上 ,有一雙揉合了溫和、清澈、優雅、睿智與沉靜的眸子,如果他沒有心跳呼吸與溫熱的 血液,誰也不會懷疑他是上帝精心雕琢的藝術品。
他知道他是誰。只要見過他一眼,沒有人能忘得了他。
他那絕色的容顏與精湛無匹的醫術,在這世上難有人能出其右,他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