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段習。從此穩坐正宮皇后之外的第一正妃之位。
對於這位一路爬上淑妃、皇后、皇太后的女人,宮裡也流傳著一些碎語。當年平熙帝的寵妃袁妃因“蠱毒”一案被打入冷宮,後傳出懷有龍種之言,特赦返宮。次年產下一皇子,可這皇子硬是莫名其妙的失蹤了,平熙帝大怒,以欺君犯上之名再次將袁妃打入冷宮。從此,宮中那位風化絕代的袁妃就此在清冷的西華宮度過殘生。
平熙帝二十三年,一紙詔書,皇后被廢:
皇后懷執怨懟,數違教令,不能撫循它子,訓長異室。宮闈之內,若見鷹鸇。既無關雎之德,而有呂、霍之風,豈可託以幼孤,恭承明祀。今遣大司徒涉、宗正吉持節,其上皇后璽綬。
堂下是宮妃和百官的宴桌,足足有近百桌,一直從朝陽宮排到了宮外。
仰光帝手執金鏨雙龍酒杯,緩緩的飲下杯中的酒,方罷,又叫身旁的包奎給斟上。
“皇兒,今日是你大婚之日,且莫多飲誤事,鬧了笑話!”一旁的德閒皇太后囑咐到。
“母后無需為兒臣擔憂,兒臣自有分寸!”仰光帝朝著皇太后的方向望了一望答道。
“皇上,聽說今日皇上迎進宮的蕭德妃,是我日韶第一才女,更是長得如花似玉,美若天仙……皇上啊,可不要因為得了美人就忘了臣妾啊!”
柳貴妃妖嬈細綿的聲音直直的傳入仰光帝耳中,伴隨著她身上濃重的脂粉味,惹得仰光帝禁不住的眉頭微皺,只見仰光帝在柳貴妃白皙的面頰上輕輕的琢吻了一下,就附向柳貴妃的耳畔,不知是說些什麼,就見柳貴妃豐腴的身子一個勁的往仰光帝的懷裡靠,嘴裡時不時傳出嬌聲怒罵。
“哈哈……哈哈……”仰光帝一手摟緊了柳貴妃,大笑著執起酒杯,把裡頭的酒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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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皇后只是靜默的坐著,猶如一尊佛像,安然不動,只是在仰光帝回頭與她對話時才恭敬的俯腰對答,平靜無波的尊容,看不出些許情緒。至於堂下的女子,離御桌最近的便是百福宮的夏淑妃,紫紗輕衣,髮髻高聳,微露酥胸,顧盼之間,姿色橫生。夏淑妃之後,依次是柳昭儀、武才人等其他宮妃。
有了柳貴妃的嬌聲燕語,其他的妃子也紛紛向著仰光帝撒媚,生怕這皇上有了新人,忘了舊人。
“柳貴妃,您這就說得不對了,皇上幾時因為新婦冷落了咱們,各位妹妹說是不?”夏淑妃嗔叫到。
“是呀,柳姐姐,我等服服侍皇上多年,廣受恩澤,您這番說辭可是不公呀!”接著就是一群妃子一個接一個的“伸討”著柳貴妃,像是誰人忘了說幾句,就會被皇帝給遺忘了一樣。說的這柳貴妃一時間面紅耳赤,無言以對,只好仗著坐在仰光帝身旁,便得意的撒嬌,迎來下頭妃子滿是醋意的眼神,唇瓣扯出絕美的笑容……
筵席之上,觥籌交錯,歡聲燕語,帝王與妃子間的眉目傳情,妃子與妃子間的鉤心鬥角,權臣與權臣之間的應酬算計……一切的一切,映入段啟的眼裡,只剩下滿肚的惆悵,淺笑的眼眸泛出些許自嘲的微笑,隆隆的的聲音在內裡作響,卻怎麼也笑不出聲……
宮宴退去,段啟佇立在朝陽宮的樓閣之上,陣陣冷風吹過,可是卻絲毫覺察不到寒意,英挺的身子如青松般迎立著。從此處可以看到整個皇宮,段啟清楚的知道每個宮殿有著一個怎樣的妃子,妖嬈的,聰明的,嫵媚的,優雅的……
回首自己走向皇位的每一步,多少心血在身後……
當年的“天門之亂”,總是如夢魘般糾纏著他,手足滾燙的鮮血就灑在他臉上,燒灼了他的一切希望,嗜血的靈魂從此墮入深淵……這宮廷,這權位,這天下,全是他的,可是他究竟擁有什麼?父母之愛?手足情深?男女之情?他什麼都沒有……什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