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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落魯班 下

什麼事情都沒發生,無論好的壞的,什麼人也都沒出現,無論戰友還是校友。

兩個人不知道究竟是這一片院系樓區徹底沒了倖存者,還是倖存者們仍安靜守著自己不為人知的據點,不肯冒頭。總之他倆一整天地監視下來,就一個感覺——死寂。

要是春夏秋還好,至少還有花草樹木,而現在,連草木都是枯的。

喬司奇說應該把南面教學樓那些松樹挪過來幾棵,好歹有點兒生機。週一律認同,等這事兒結束,你可以在學校論壇上發帖呼籲。喬司奇遲疑片刻,問,等這事兒結束,咱們還能繼續上學嗎?週一律想了想,說,必須能,畢業證學位證還沒拿到呢。

喬司奇被戰友的學習執念所折服,過了會兒,又在這種執念中,收穫了某種奇異的安心。

院長辦公室有獨立衛生間,又有會客沙發,這是從他倆進入魯班樓以來,最幸福的事。揹包裡食物充足,讓這幸福更加上一層光芒。但人終究不是鐵打的,精神上可以無限堅強,身體上不行。熬到第二個晚上,週一律還湊合,喬司奇徹底吃不消了。

這事還是週一律發現的。

喬司奇換班的時候明顯有點打晃,臉色發白,雖然嘴上什麼都沒說,但身體很誠實。週一律不由分說拉過來就摸了摸他的額頭,還好,倒沒怎麼燙。

喬司奇索性承認:“沒大事,就是頭有點暈,估計吹風吹的。”

週一律第一反應是您老人家都包成印度兄弟了還能吹著頭?可看johns病懨懨那樣,到嘴邊的吐槽又咽了回去。到底是敞著窗戶往外看了一天一宿,就別說吹,光吃也吃一肚子風了,個別體質差點的同學著了涼也情有可原。

“行了,你別監視了,回沙發休息去。哦對,把沙發轉一下,別迎著風了,背點兒風。”

“那不成,哪能讓你一個人挺一宿!”

“我說讓你休息一宿了嗎,堅持不住了肯定薅你起來,放心。”

“……”

懷著一種複雜的帶著吐槽衝動的溫暖,喬同學回到會客沙發上,但最終還是沒挪沙發,仍是一睜眼就能看見週一律的方向,躺進去蜷縮起來。

再看向週一律,總覺得戰友背影莫名偉岸了許多。

喬司奇的眼皮漸漸發沉,但他又不想睡,總覺得不能幫著站崗,和戰友說說話也好:“週一律。”

“嗯。”戰友沒回頭,但語調顯然是“你說吧我聽著呢”的意思。

“你說整個魯班樓裡,會不會就剩下我們兩個活人?”

“不知道。怎麼忽然說這個?”

“沒,我就是覺得這種feel特別像《我是傳奇》。”

“電影?”

“嗯,威爾史密斯演的。說是整個城市都被感染變異,只剩下他和一隻德國牧羊犬,他一邊抵抗孤獨,一邊戰鬥,為人類儲存最後的希望。那感覺和現在特別像,我甚至覺得我就是威爾史密斯!”

“那我的角色是不是沒得選了?”

“……”

“喬司奇?”

“晚安!”

鑑於跟週一律的交流無論善意故意,永遠是一句一個坑,喬司奇決定選擇另外一種更為穩妥的相處方式——睡覺。

只是他沒料到,這一睡,居然就直接到天明。

確切地說,是天邊剛浮出一抹白,矇矇亮。

睡眼惺忪裡,喬司奇看見了週一律佇立在窗前的背影,如山巔的青松,堅毅挺拔。

手機已經沒電,但看看天,再感覺一下自己的精神頭,喬司奇就知道大概時辰了,瞬間特別愧疚,連忙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結果起太猛,頭又嗡地一下,他也顧不得緩,爬起來都跑到週一律身邊,也不徵求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