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層金色的光暈,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
她看著他,緩緩向她走來。這一次,耳邊沒有了那尾音拖得長長的“跟我走吧,跟我走吧,你不屬於這裡……”的聲音。
還是看不清眉目,還是覺得他好溫暖,看著他一步一步走近,心突然傳來一陣熟悉的悸痛,異常熟悉的悸痛,這感覺,似乎前幾天才經歷過一次?!
他走到她面前,站定,兩眼像是在審視,又像是在猶豫,還沒有準備要彎下腰來的意思。
她看著他,身後是陰暗潮溼的牆壁,前面是溫暖遙遠的陽光,卻沒有準備要站起來的意思。
似乎又像是一場賭局,誰先妥協誰就輸了。
她看他灰色的長靴,上面還殘留著雪花的痕跡,似乎是從很遠的地方趕過來。很遠的地方,究竟是多遠呢?那裡應該在下雪,有清冷的梅香,有悠揚的蕭聲,還有紅色的披風,溫暖的陽光……想到這裡,她突然伸出了手,沒有什麼理由,只是光憑一股直覺伸出了手,然後,歪著頭看著他。
她看見他緩緩地向她彎下腰來,肩膀上的長髮傾斜而下,還是很溫暖——
這時,她看清了他的模樣。狹長迷離的丹鳳眼,冷俊硬朗的下巴。薄唇微微一彎,帶著一種蠱惑人心的味道。
“大叔……”她直覺開口,整個人已經被她抱進了懷中,是想象中的溫暖。
就這樣毫無預兆地睜開了雙眼,眼前是墨塵殤那張又驚又喜的臉,望著她的表情竟然有些發愣。
……腦海裡揮之不去的是他剛剛彎下腰來的模樣——堅毅卻柔和的五官,高大且溫暖的身影,漸漸地,與眼前這男子合二為一。
“大叔……”亦苒兒伸出手一把吊住他的脖子,突然間哭了起來。
原來,最初的最初,只要他肯放下架子彎下腰;只要她肯放下防備伸出手,是不需要走這麼大一段彎路的。
但願,一切不會太遲。
“怎麼哭了,沒事了,已經沒事了。”墨塵殤輕輕放開她,見到她臉上的淚水,又變得手足無措起來。“不怕,一切都過去了,沒事了。一切有我在,不怕。”他以為她是在害怕戰場上的那一幕。
她輕輕抽了一口氣,幾乎是帶著一種感激的目光看著他的臉,嘴角一彎,就這樣莫明其妙地笑出了聲。原來,從四歲開始,她就認識他了,夢裡那個傲氣冷漠又溫暖的男子竟然是他,竟然是墨塵殤……
墨塵殤被她又哭又笑的模笑搞得有些心慌:“你怎麼了,沒事了,你怎麼了?苒兒,亦苒兒,你到底怎麼了?”
“沒事。”亦苒兒苦笑一聲。“你相信嗎?從四歲開始,你就一直出現在我的夢中。”
“啊?”墨塵殤一驚,顯然沒有聽清她話中的意思。
亦苒兒吸了吸鼻子,擦乾臉上的淚水,緩緩將夢中的內容一一講述給他聽。
墨塵殤聽完這一切,兩眼徵徵看著她良久,眸中有淚有恨,還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悔意。然後,突然間就站起身,幾乎是逃也似的出了營帳。
亦苒兒呆坐在床上,他怎麼了?難道知道她夢中有他,心裡不高興了?不該的啊,完全沒道理的啊。他一定是有事瞞著她,一定是。想到這裡,亦苒兒動了動身子,似乎是想下床,下。身卻傳來一股鑽心的疼痛,好痛,是怎麼回事?
叢棋已經掀帳進來了,見到她的動作,趕緊過來扶住:“你想要做什麼跟我講,不要亂動。”
“我怎麼了?”亦苒兒抬起頭,一臉迷茫地看著叢棋。
“你還不知道,殿下沒告訴你?”叢棋明顯一驚。
“他應該告訴我什麼?還有,我睡了多久?那天,後來又發生了什麼?我記得我摔下戰臺時,下腹一直很痛,是怎麼回事,叢棋,你幫我看一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