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個鎮山一吼,如何讓他帶著這些人衝進關去?
程東被掃地臉皮兒發疼:“回稟公子——綁於刑柱,鞭笞一百,庭下捆過****。但是……這回是初犯,咱這兒也是頭一回用到軍法……公子您看……”還想討價還價,剡洛已經令下,“來人,去調四根刑柱過來!”
“四根?”程東打了個寒顫。
剡洛掃他一眼:“給你也備了一根!”
“呵呵呵……”程東干笑,“公子……那也不用拿兩根綁我吧?”難道前胸後背都貼一根?父親哎……你咋給兒子挑了這麼個冷麵主上哎!
“你認為呢?”剡洛冷笑,倏然抬頭一一掃過眾人,看到蘇綰站在人堆裡,眉頭便皺縮了一下。
聽到乍然語止,蘇綰已感覺到了剡洛的兩道目光正看著自己。她報以一笑,心中早已猜出了剡洛腦袋裡所想,那另一根刑柱,是用來綁他自己的。何以震軍威,得軍心,便是設身處地以己為責為身先士卒。他乃一名堂堂皇子,若然引咎自身,願與底下人共同承擔錯誤的話,在這一幫只看得到血性的男人眼中,就是一眼活泉水,為軍中流通士氣。
她欣然同意,雖然及其不捨得那些鞭子揮落在他的身體上。
見到蘇綰的笑,剡洛忽而心情輕鬆起來,兩眼掃過兩個當事人:“你們可有意見?”
於中正被早上的涼風吹得糊里糊塗,又被剡洛揮了一掌,登時清醒過來。回想今早發生的事兒,心中懊惱不已,皺著眉看金寶,咬牙道:“沒有,聽憑公子處置!”
金寶抬頭看到蘇綰,臉上一臊忽然少了些底氣:“我也沒有。”
剡洛將他分分毫毫的表情都看在眼裡,抬眸覺得背上有股脅迫。他皺起眉,忽然有些無奈,再低下頭時就又恢復了沉冷,眼見幾名士兵已將四根刑柱搬到了校場中央,一大坨如蟒蛇一樣的牛皮繩兒拖在地上,冷笑兩聲:“把他們三個綁起來!”
眾人起先還不敢,但迫於剡洛的今兒這怒氣不好平息,於是只得拎起繩子將他們一個一個地綁到了刑柱上去。
“金寶,你衝動挑事兒,目無軍紀,念你初到軍營不諳當中事務,酌情降鞭,一百變八十!”剡洛眉梢一挑,走到金寶面前說道。
金寶沉下口氣,不說話。
剡洛又站到於中正跟前:“於中正,你身為參將不光不以身訓示金寶,還與他一同鬥毆一處,死不悔改,罪加一等,一百二十鞭你可有話?”
於中正從不會拂逆剡洛的意思,方才是自個兒頭腦發熱仗著昨夜的酒勁兒說的胡話,到現在已然十分後悔。若自己忍讓一時,便不會出這事兒,讓他一人攬全責他也欣然接受,哪裡還敢反駁,低沉了一句:“沒有……卑職願領罪責。”
剡洛點頭,拍了拍他的背聊表同情,又走到程東面前,還沒開口,程東就已經一副嬉皮笑臉開了:“公子……賞末將一百五十鞭吧,以後末將一定讓這幫兔崽子的皮繃緊了。”
剡洛鬆口氣笑了笑。
程東又道:“那別把那刑柱綁到我跟前來行嗎?”欲哭無淚的模樣,委屈極了。
蘇綰“撲哧”一笑,聽這聲兒是程東的,嘆道,果然草原養出的是豁達之人,敢跟剡洛這樣討價還價。
剡洛彎眉笑道:“別急,那不是給你的。”
“哦……那是給誰的?”
“我!”
“哦……公子的。嗯……嗯?公子?!”
不光是程東,在場人全數都愣了。
郭襄子拍手道:“虧得公子你懂大義,爺爺我算沒看錯人。小人精跟了你,爺爺倍兒放心。”
剡洛無奈地笑了一聲,真不知道郭襄子這是在誇他呢,還是在誇蘇綰。反正如今都一樣了……他抬頭,掃視了一遍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