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五指併攏,橫掌如刀,一個旋身,恰好對準沙通海的鐵扇。力貫指尖,猛插過去。饒是沙通海已經練成了剛柔兼濟的內功,也是卸不開他的勁力。
“喀嚓”一聲,單拔群的肉掌竟然洞穿了精鋼鑄道的摺鐵扇,餘勁未衰,指鋒在沙通海的手臂一戳,登時戳得他皮開肉裂,鮮血淋漓。沙通海禁受不起這股掌力,身子像皮球般拋了起來,直丟擲大門開外。石廣元當然也跟著逃了。
院子裡陳石星又驚又喜,連忙上前向單拔群施札。單拔群無暇與他敘話,立即說道:“小兄弟,麻煩你給我們開路,快闖出去!”他知道陳石星拿的是把寶劍,以陳石星劍法之精,料想不至於會給亂箭所傷。回過頭來問道:“弟妹,你還能勉強施展輕功嗎?”“雲夫人”點了點頭。她功力雖未恢復,但輕功無需多大氣力,卻還勉強可以施展。單拔群道:“好,跟我上屋!”把連鞘的金刀當作柺杖,牽著“雲夫人”,兩人身形同時拔起,“雲夫人”籍著他的牽引之力,輕輕巧巧登上瓦面。
陳石星渾舞寶劍,旋風也似撲將出去。沙通海剛剛穩住身形,腳步未曾邁出,陳石星已是撲到他的背後。
官兵有所顧忌,不敢放箭。石廣元揮刀急擋,此時雙方都是氣力大不如前,比較起來,陳石星卻還勝他少許。刃劍相交,噹的一聲,石廣元的厚背斫刀,刀頭又損一個缺口。沙通海驚魂稍定,把破爛的鐵扇向陳石星面門點去,陳石星霍的一個“鳳點頭”,一招反臂刺扎,劍鋒指到了他的胸膛。沙通海使出平生本領,揮袖一捲,“嗤”的一聲,衣袖給削去了一幅,但陳石星的寶劍卻也給他拂開了。陳石星無心戀戰,擺脫了這兩人的纏鬥,急衝敵陣。單拔群趁著官兵的注意力都給陳石星吸引之時,捷如飛鳥的便撲下來,一名軍官首當其衝,被單拔群一掌打落馬下,單拔群搶了他的坐騎,接下跟著跳落來的“雲夫人”,迅即又給她搶了一匹坐騎。
有個軍官不知厲害,砌尾追來。單拔群喝道:“叫你見識見識我的金刀!”話猶未了,金光一閃,一顆斗大的頭顱已是飛上半空,血如雨灑。單拔群納刀入鞘,冷笑說道:“哪個不怕死的就來吧!”這個被殺的軍官本是一名能征慣戰的勇將,在軍隊中甚有威望的。如今只是一個照面,兵器都未相交,就給單拔群以閃電的刀法制下他的腦袋,他的部下嚇得呆了,那個還敢去追,單拔群斷後,掩護“雲夫人”逃走。龍成斌大怒道:“怕什麼,放箭射他!”
單拔群一聲冷笑,接過一技利箭,以甩手箭的手法反射回去,雙指一彈,指力竟然勝過鐵弓,在距離百步開外,射到龍成斌身前。
龍成斌這一驚非同小可,幸得身旁有個軍官揮鞭急掃,這枝箭歪過一邊,餘力未衰,幾乎是擦著龍成斌的額角飛過,“噗”的一聲,插進站在龍成斌背後的一名士兵的肩膊,箭扇兀自顫動不休。龍成斌冷汗直流,哪裡還敢吭聲?
“雲夫人”道:“單大哥,那個少年……”單拔群瞿然一省,揚聲叫道:“陳兄弟,突圍之後,到金刀寨主那兒會面!”
陳石星運劍如風,眼看就要闖出重圍,忽覺背後勁風颯然,一條軟鞭霍地捲來。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陳石星心靈微凜:“想不到官軍之中還有這樣高手!”反手一招“橫雲斷峰”,寶劍徑直掃過去,他快,那人也快,鞭風呼響,反圈回來,竟是鞭法中“迴風掃杉葉的絕技”,他的鞭長,陳石星倘不變招,縱然能消斷他一截鞭梢,勢將給他卷著。當下一提腰勁,使出“燕子鑽雲”的身法,跳起一丈多高。
這個使軟鞭的人,原來就是剛才站在龍成斌身邊,替他撥開單拔群反射回來的那枝箭的軍官,此人名叫霍六奇,是尉遲鞭法的嫡系傳人。本領雖然稍遜於沙通海,但在陳石星氣力不如之際,卻是可與他匹敵。陳石星與霍六奇旗鼓相當,方才拆得幾招;說是遲,那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