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說到行歌,也必然說到初舞,我就像他從不離身的影子,無論他到哪裡,我都要到哪裡。但是,影子也會累,也想休息了。放棄,是我唯一的選擇。”
君澤慢慢地鬆開手,退到窗邊一語不發地背對她獨立良久。
她靜靜地站在他身後,望著他的背影,神思悵然。
都已說破,彼此再沒有留下任何的退路,下一刻他會怎樣?是罵她、趕她,還是嘆息著接受她?無論是怎樣,她都已準備好了迎候。
“初舞──”綿長的低喃終於響起,“也許你不知道,世人所下的判斷有時候是錯的,並非你是我的影子,其實從我決定握住你的手的那刻起,我已經成為你的影子,追逐糾纏於你的腳邊,我以為,這樣做我們才可以相伴相守,永不分開。”
初舞的心幾乎都被這句話震碎。
這個聲音,這個如天籟一樣曾經顛倒世人,讓她沉迷不已的聲音,是她再熟悉不過的,它絕不是屬於君澤,它,他……
“君澤”緩緩轉過身,清亮的眸子裡亦有著讓她熟悉入骨的迷幻光澤,他不是君澤,他是行歌!
“初舞,我剛才說過,我要接你回家。”他取下臉上易容的面具,脫去了外面紅色的吉服,露出裡面的雪衫,恢復了行歌的樣子。
他向她平平伸出手,“跟我走吧,你已承認,你的心中其實忘不了我,這番話你能對君澤再說第二遍嗎?”
初舞不住地顫抖,望著那隻手,不住地顫抖。
她怎麼沒有想到,心機無數的他,那樣全心全意要奪回她的他,怎麼可能讓她平靜地度過婚禮的儀式?
不,她其實是想到了,甚至在步入新房的剎那,心中分明還有一絲遺憾和失落。她以為他會突然出現在眾人之中,從天而降地將她強行拉走,卻怎麼都沒有想到,他會扮做君澤的樣子,欺騙了所有人,與她在眾目睽睽之下拜天地、拜高堂,成為了名正言順的夫妻。
“你不喜歡我做壞事,我會慢慢改過。武十七的魔杖我已沉入洛水河底,南家莊的免罪金牌我也派人送回。為了你,我可以放下一切,只要你在我身邊。”
行歌認真地保證,沒有任何的心機,不摻雜任何的欺騙,熱切地望著她,那隻平平伸出的手,如十年前在練武場上的一幕,在十年之後對她依然有著致命的魅惑力。
她的手,終於自身畔慢慢地抬起,只是好象灌滿了鉛,沉重得像是要經歷幾百年才可以伸到他身邊。
他正要去拉住那隻手,卻見她的眉梢有種古怪的笑容浮過,猝不及防地,她的身子向後一傾,軟軟地栽倒。
他大驚,以從未有過的速度掠到她身後將她一把抱住,在她的嘴角赫然有串血珠正在滾落。
“怎麼回事?出了什麼事?”生平第一次,他驚慌失措,六神無主,幾乎快要瘋狂。
她低喘著氣,微笑道:“你說的對,我不能對不起君澤,欺騙他的感情。若嫁給他,圓了父親的心願,也算報答他這十年的等候之情。但是,我同樣不能背叛我的心,既然心中只有你,我怎麼可能躺在別的男人懷裡?”
行歌按住她的手腕,試探之下更是驚恐,“你服了毒?!”
“是啊,還記得當初是你教我學習草藥,學習解毒。你不教我製毒,只是每配出一種新的毒藥,就讓我練習解毒。你說,以後你下毒,我解毒,這樣才算是珠聯璧合。只可惜,以後無論是珠還是璧,都不再完整了。”
“初舞!我不讓你用毒,是不想讓你的良心受責,你的心太純太美,容納不下過多的罪惡,而我早已淪為陰謀家,就算有再多的罪孽我一人揹負就好!”
“原來,是我錯解了你的心。”她酸澀地苦笑。
“你到底給自己下了什麼毒?”他狂喊,“我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