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微蹙眉,她卻是不願意讓敬國公府那些人背後腹誹容王的,不過她轉念一想,自從那日自己揪了這四姑娘的頭髮,怕是容王和敬國公府就此已經結下怨仇了,於是也就坦然了。
這時候,惜晴過來遞上了茶水,阿宴見五姑娘還站著呢,便命拿來一個繡凳讓她坐下。
這五姑娘,要說起來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左右在王府裡她地位也是低下,跟那王姨娘學了一身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從來都是除了巴結大房,其他人等是逮著誰罵誰的。
如今她在自己面前,還真是個小心謹慎。
一時忽然想起前世的自己,又何嘗不是這樣呢?
阿宴想到這裡,忍不住笑了下,語氣倒是越發和氣了:&ldo;五妹妹,你且坐下吧。&rdo;
五姑娘聽了,當下也坐下了,只不過到底不敢踏踏實實坐下,只挨著那繡凳做了半邊,就這麼半蹲在那裡,低著頭,恭敬地面對著阿宴。
如果說之前,她拼著被發現的危險找上阿宴,還可以說是抱著一線希望的狗急跳牆,那麼如今她找上阿宴,就是已經認定了方向。
她也沒其他依仗,此時此刻,若是不努力藉機攀附上阿宴,以後還能有什麼她的好呢!
阿宴自然也看出了五姑娘的心思。
對於五姑娘來說,其實她說不上喜歡,只是有些同情罷了。
這是一個性子乖張的姑娘,同時也是一個趨炎附勢的姑娘。
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其實都是被逼的而已。
現在她跪在阿宴面前,一副討好的樣子,阿宴是樂得接受她這般討好,也樂意適當地在能力範圍內幫助她的。
可是當然了,阿宴也明白,一旦自己落魄了,或者一旦哪天自己沒法幫她,她估計也會轉首棄了自己。
想到這裡,阿宴笑了下,問道:&ldo;五妹妹,我記得往日你也是定了親的,如今這門親事怎麼了?&rdo;
怕是這門親事出了事兒,要不然府裡也不至於打了要送她進宮的心思。
五姑娘聽了,頓時紅了眼珠:&ldo;其實那門親事原本也不錯的,只是我也命薄,那人竟然好好的沒了。&rdo;
阿宴聽著,倒是頗有些同情:&ldo;如此,看著回頭府裡再為你尋覓一個便是了。&rdo;
這話說得輕鬆,如今她都十六歲了,一時之間,哪裡去找那麼合適的。再說了,因了這次她沒能進宮的事兒,府裡的大太太正怨怪著她呢,又哪裡有心思為她尋覓夫婿說親,少不得就在那裡耽誤著。
忽而又想起今日來的目的,這五姑娘忙笑了下:&ldo;王妃娘娘,今日來,原是要給你說另一個訊息呢。&rdo;
阿宴微詫,精緻好看的眉輕輕挑了下:&ldo;什麼事兒?&rdo;
五姑娘笑著,那笑眸裡有幾分嘲諷:&ldo;咱們府裡的四姑娘啊,她前幾日不是病了嗎,病得都沒臉見人,王妃想來也是知道的。&rdo;
五姑娘話說得含蓄,其實就是四姑娘被阿宴揪了頭髮,偏生又沒處伸冤,怕是在家裡羞恥得沒臉見人吧。
阿宴點頭,笑:&ldo;嗯,那又如何?&rdo;
五姑娘仰臉望著阿宴,卻見她墮馬髻上只斜斜插了一支碧玉釵,分明也不是那麼華貴,可是平生卻有一股王妃的貴氣。
果然這當了王妃,就是不同。
連弄傷了人,別人也只能生生受著。
她羨慕地望著這一切,卻是道:&ldo;如今四姑娘這傷也養得差不多了,她聽說了我沒法進宮的訊息後,竟然跪在那裡,求著老祖宗說,她想進宮。&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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