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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從悅愕然，&ldo;送給樓相？我……我幾時把她送給樓相了？她不聲不響跟了樓小眠進宮，大約想著託庇於皇后避禍，這倒也罷了。然後……然後皇上放我出獄，她不是死皮賴臉繼續跟著樓小眠嗎？無非是看我失勢，再不肯回來吧？&rdo;

花解語這才從驚嚇中緩過來，哭道：&ldo;皇后明鑑！妾身出宮後，聽聞雍王……聽聞公子夜夜酗酒，性情大變，委實不敢回去，的確是死皮賴臉……&rdo;

她掩著紅腫的眼睛，嗚嗚哭道：&ldo;妾身死皮賴臉借住在了樓府，想等樓相回來再商議。&rdo;

許從悅冷冷道：&ldo;可沒人找我商議！既是我的妾，我自然打得殺得，誰也管不了！&rdo;

木槿原顧忌著他臉面，想著樓小眠私下跟他要人更好。如今聽他們對話，便知樓小眠的確不曾和他要過人。

但此時的許從悅著實讓人恨得切齒，她當即怒道：&ldo;皇上賜你的人，你也打得殺得？你可別忘了自己身份，如今不過一介平民，敢動皇上賜的人，我倒是可打你殺你！&rdo;

許從悅給嗆得胸口悶疼，一雙本該柔美的桃花眼似灼著幽幽烈焰，抿緊薄唇盯著她。

木槿已懶得理他，柔聲向花解語道：&ldo;別哭了，有什麼事進屋去說，我自會為你做主。&rdo;

花解語拭著淚應了，這才隨她走向內院。見她們在從人擁護下進去，許從悅眼底的幽幽怒焰漸轉作為層層水霧。

他遲疑片刻，喉嚨間滾動了兩下，將滿腹傷心生生嚥了，再隨手扯了塊帕子，將流血的手掌胡亂纏住，也顧不得活動那腫。脹的右臂，匆匆跟隨他們的步伐走了進去。

－－－－－－－－－－－－－－－說不得，說不得－－－－－－－－－－－－－－

一時屋裡坐定，早有侍女上前，替滿臉淚痕灰塵的花解語洗臉擦手，又奉上茶來。

花解語已不見以往的媚婉風流，也不敢去接侍女的茶，卻衝到木槿腳邊，叫道：&ldo;娘娘，求娘娘救救樓相！&rdo;

&ldo;什麼？樓大哥怎麼了？&rdo;

木槿滿腹狐疑。

花解語雖是跑慣江湖見慣風浪，可到底是個柔弱女子，這樣千里迢迢辛苦奔來向木槿求助，必定有大事發生。

木槿也立時想到樓小眠，卻怎麼也想不通，此時該在京城養病的樓小眠能出什麼事？

便是真有事，不是還有皇上在麼？

正說問答之際，許從悅也走了進來。

木槿皺了皺眉，倒也沒有阻止。許從悅剛為她覓來邸報，關係剛剛有所緩和，忽然如此失態，或許也有他的理由？

花解語雙目紅腫，向許從悅打量數眼，見他沒有離開之意，木槿也沒有趕逐之意，只得隱忍下來，轉頭向木槿道：&ldo;皇后娘娘應該還不知道……樓相被派往朔方城了吧？&rdo;

&ldo;朔方城！皇上怎會把樓大哥派過去？什麼時候的事？&rdo;

木槿聽說過那裡。

武成帝時所建的朔方城，城池堅固，易守難攻。如今北方陷入戰火，朔方城四周都已淪陷。但如果朔方城守得好，可以如一柄尖刀插於敵方薄弱處，既可攻其不備，又可伺機馳援北鄉、晉州等城。

這樣的兵家必爭之地，自然得派大將嚴守。

但樓小眠是文臣，只該在京中幫著許思顏決策千里之外，怎能拖著病軀親赴前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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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解語，紅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