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麥加爾卻沒有鬆開手中的武器,他就這樣,面無表情地,替這條人魚首領開膛破肚!
腥臭的器官和血液渾濁了海水,鬼殺一路下割直到水中的人魚再也沒有動靜!猛地往外一拔,將鬼殺從深深刺入的人魚身體中拔出,此時此刻,曾經的美麗人魚頭領已經被割出了一道從胸口一直蔓延到尾巴中部的巨大撕口——
那傷口之中白骨森森,血紅的肌肉向外翻露了出來。
吐出一個氣泡,海象員將鬼殺插回腰間——
他浮出水面,那一道煤油燃燒的光線已經漸漸熄滅。在他的耳邊,他似乎聽到了有人在嚷嚷人魚撤退的訊息,好像,好像還有人大笑著跟凱撒報告“捉到了不少還活著的人魚”,抹了把臉上腥臭黏糊的海水,麥加爾對視上了一雙琥珀色的瞳眸。
然後?
然後,還沒來得及聽對方說一句“幹得好”,海象員同志就徹底地暈在了對方結實的手臂中。
人魚尾巴什麼的,噁心死了。
從此對安徒生童話粉轉黑。
麥加爾揉著痠痛的腰,睜開一片模糊的雙眼時,黑髮年輕人的第一反應是,他又他孃的做夢了。
教室裡很熱鬧,女生們都忙著低頭髮著簡訊,男生在大笑著討論著什麼——他抬起頭,首先看見的是一臺正在啪啦啪啦不停播放的投影儀,投影儀上正在播放著那部著名的電影《加勒比海盜》,最新的那部,大螢幕上,無數漂亮的人魚正從海底緩緩游上水面,她們沒有獠牙,個個都是大美女,嘴裡唱著的歌兒也是英語,而不是那首彷彿深深烙印在他腦海中的歌頌亡靈的德語歌曲——
是的,麥加爾醒來了,醒來之後,他發現自己坐在大學的教室裡。
窗外不是夏天,沒有蟬鳴。抹了把臉上的哈喇子,他面無表情地盯著被擦得明亮的窗外,正從灰濛濛的天空中,厚厚的雲層裡落下的鵝毛大雪,透過那層大學,他眨眨眼,然後成功地看見了窗戶中他那張寫滿了迷茫的臉。
“這場大雪看樣子一會兒不會停,”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耳邊含糊地傳來,“一會兒回宿舍的時候,宅男之神老大叫我們給他帶包泡麵,要康師傅泡椒牛肉味兒的,他說老壇酸菜是世界上最難吃的泡麵——”
泡麵?
泡麵。
幾乎過慣了麵包和海魚生活的麥加爾終於有了點兒反應,扭動痠痛的脖子,然後他發現在他的身邊,是一邊低頭埋頭演算著手中的題目一邊頭也不抬地絮絮叨叨說著話的老二,好像是等了一會兒,發現身邊的人完全沒反應,長著一顆虎牙的少年抬起頭,在對視上那雙茫然的眼睛時,他樂了:“嗨?羅沉舟小朋友,你還好嗎?恩,看來你不怎麼好,已經下課了,知道嗎?
羅沉舟?
已經多少個月沒有聽到人拿字正腔圓的語調叫這個名字了?
黑髮年輕人怔愣在原地,面前,宿舍老二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在他面前晃啊晃,海象員同志個人認為,在過去的無數場夢境中,那顆虎牙從來沒有如此3d過……
在教室的正前方,電影里人魚開始了她們的攻擊,雞飛狗跳,無數的男人被那些可怕的生物拖進了深海里——我們死了那麼多人嗎?……好像沒有,在人魚展開攻擊之前,凱撒就下令火攻截斷了她們的歸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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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課間休息放電影,讓領導看見了扒了這群傻逼的皮——別管他們,老四你過來看看這題怎麼算,這個wtas07圖裡,實線圓的含義是什麼來著……哎對了還有這個fwpn圖熱帶氣旋的中心位置是不是這裡,還是這裡?……我覺得都挺像的真操蛋誰出的題啊這……老四?——喂?羅沉舟?”
下巴被一杆圓珠筆桿子挑起,黑髮年輕人掀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