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默不作聲,似是在等待她的反應。
過了好一會兒,李漣漪將聽筒緊了緊,一手撐在放置電話座機的桌上,慢條斯理的說道,“那個,我說,我懷孕了,八週。”
說話時她看著窗外,帳篷內的窗戶是用透明塑膠紙糊上的,一眼望過去彷彿天空都是扭曲的,可依舊蔚藍,有白色的雲朵輕輕漂浮,溫柔輕渺,令人心生暖意。
彷彿是等待了半個世紀之久,電話那頭終於傳來一聲輕嗯,顧方澤的聲調安靜沉著,沉吟著道,“我知道了,這個禮拜我會過去你那邊。”輕描淡寫的,好似在說“今天天氣不錯”般隨意自然。
李漣漪在這樣原本該充滿溫情的氣氛中華麗麗的囧了。大哥,你知道從非洲馬拉維到大陸B市隔了有多少千公里嗎?
然後,他接下來的一句話,又讓她莫名的覺得臉開始發燙。
他說,“你在那好好待著,等我。”
如果說先前那句是曖昧至極,那麼這個句子,不管是從語法結構還是句式語調,都徹底撕破了她想要偽裝起來的無所謂,完全沒辦法淡定如初。
似是觸動了記憶的盒子,自然而然的,她想起了她向顧方澤求婚的場景。
……沒錯,當初這場婚姻,是由她起的頭。
還是那個冬天。那個冬天異常的冷,B市下起了幾十年難得一遇的大雪,從初冬一直到隆冬,幾乎未停過。
屋頂上,路道上,到處都是皚皚白雪,積雪沉沉壓在光禿的枝椏上,堪堪欲墜。這場大雪幾乎封了寬闊的馬路,人行道上的厚厚積雪讓人給鏟了,倒也能走,只是很滑,稍不小心就會摔倒。
她一個人在B市的某個臨時火車站點下了車,衣裳單薄,錢包裡除了一張信用卡什麼都沒有。她當時第一個念頭就是找顧方澤,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裡,唯有他能幫她。
那時他便是在電話中這樣說的
“你在那好好待著,等我。”他的聲音在這個冷得人心生寒的夜晚透過悠長的電波傳來,安定人心。於是她就真的在原地等他,全然的信任。
顧方澤接到她的電話來接她時,她正坐在離列車軌道不遠的塑膠椅上,兩手空空什麼都沒拿,環在胸前,縮著身體,但還是凍得身體抖個沒停,牙齒咯咯作響。
所以當聽到有人喚她,還是熟悉的嗓音,她激動得快要哭出來,從椅上立起身,她飛快的轉頭過去,顧方澤正朝她大步走來。她仍記得他那夜穿的是一件灰色大衣,隨著他的動作在北風中獵獵向後飄動,好似電影中的慢鏡頭,唯美優雅得不可思議。
她有那麼個瞬間,幾乎看得出了神。
卻還沒待說出話來,眼淚就已經流下來,委屈,心痛,撕心裂肺——在他站至她面前時狂躁的爆發,根本控制不住。
她哭到最後是一邊打嗝一邊對他說,“顧方澤,我被人甩了,怎麼辦?”
那個時候的顧方澤說話遠要比現在更不正經,他不動聲色的握住她的手,然後,放入他大衣的口袋中,口袋裡很溫暖,讓她眼睛又是熱熱的,只聽他含笑的聲音徐徐響起,“怎麼辦?我收留你不就得了。”
她猛地抬起頭看他,還含著淚泡的眼睛目光灼灼,“這是你說的。”
“嗯。”
她在他口袋中反握住他的大手,道,“好,那麼,顧方澤,你願意和我結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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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54 所謂佔便宜
她在他口袋中反握住他的大手,道,“好,那麼,顧方澤,你願意和我結婚嗎?”
年少妄為的她在當時絲毫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妥,腦子一熱,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