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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只想一睡不醒的阮蘿開始脫掉自己的衣服,這時床上的姑娘突然翻身坐起,靠在牆上又是一臉戒備地盯著她。

阮蘿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片刻後才反應過來。

“我只有這一張床,只有一床被子。”阮蘿無奈地笑了出來,她有一種被人當做變態的詭異感覺。

那姑娘看著阮蘿,一聲不吭地再次躺好,緊貼著牆壁。

睏倦席捲著大腦,阮蘿不再多說,她鑽到被子中,也翻過身來背對著那姑娘。

被子裡因為多出一個人來而格外溫暖,褥子上也有了一絲讓人放鬆神經的溫熱。

“我叫阮蘿,你叫什麼名字?”

背靠著背,原本準備一言不發的阮蘿突然開口。

深秋最後的蟲鳴隨著月光潛入屋內,半晌的沉默過後,阮蘿聽見身後一個清晰卻又微弱的聲音緩緩響起。

“洛白。”

11。

付清了買葡萄的錢,阮蘿掂了掂手中的錢袋,盤算著修繕屋子的費用。如果沒有意外,這些錢是應該足以支付了。剩下的銀票她已經悉數放好,如無意外,這一筆錢她並不打算挪用。

這時候,里長舀著從不離手的菸袋踏入院子,一步跨過門檻,嘴裡的煙桿不斷冒著灰白的煙霧,他抬眼便看見阮蘿捏著錢袋正笑得眉眼彎彎:“阮姑娘,什麼事兒這麼開心啊?”

“沒什麼,”阮蘿回過神來,面色微赧,將錢袋收起,“里長大人,昨天說得事兒有訊息了?”

“嗯,”菸袋在手中敲了敲,里長踱步走到阮蘿身旁,“城中沒有異常,你說的那位姑娘怕是外城來的流民。”

可是洛白身上的傷口實在讓人不得不多想。

但里長已經開口,縱然阮蘿心中疑慮未消,但也不好再多說,只與里長閒聊起來。

送走里長後,阮蘿蹲在院子裡一邊洗葡萄,一邊琢磨。這兩天,溼度計的指數明顯下滑,這是空氣中溼度驟增的徵兆,也就是說,要下雨了。溫帶季風性的秋雨往往來勢洶洶,扭頭看看身後破陋的屋子,阮蘿搖搖頭嘆了一口氣,現在顧不上其他,得先把房子修好。

就在思索間,院外傳來腳步聲,原來是之前曾拜訪過卻沒有買到酒的幾家酒樓掌櫃來了。

阮蘿急忙淨了手,起身相迎。

掌櫃們寒暄兩句,便問是否還有餘酒。

想到適當舀喬或許能哄抬物價,再說,也的確沒有餘酒了,阮蘿便將後一批新酒的大概上市時間告知了這些掌櫃。

待掌櫃們走後,阮蘿把洗淨的葡萄壓碎,拌好粗糖,放入發酵用的大缸中,嚴實地封存起來。因為少了採摘的功夫,這一百斤葡萄比之前的幾十斤加工起來竟然輕鬆了不少,阮蘿看天色還早,她又去拾了些乾草鋪在屋瓦上,以免下雨時措手不及。

扒拉著乾草,又將其鋪展均勻後,阮蘿隱隱有些犯愁。修繕房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可難,只怕還得去請教下鄰居。

如果自己實在不行,這請人來修屋的錢是一定要花的。

這一日,洛白只醒了一次,吃了一頓飯,鄰家的方嬸又在收割的農忙時節抽不開身,碩士捉回來的野雞都無人料理,阮蘿知道自己的菜做得不盡如人意,可好在洛白只重視數量不重視質量,永遠是一副狼吞虎嚥的模樣。

吃飯時阮蘿看了看兩人身上單薄的衣衫,家中用來過冬的錢綽綽有餘,她不如去添置一些衣服和被褥,就算之後洛白離開,這些東西她自己也可以用,算不上是浪費。

這天夜裡,阮蘿正睡得迷糊間,突然感覺身上一涼,在一個冷顫後,她睜開雙眼醒了過來。

雨點砸到屋瓦上的聲音細碎不斷,風聲震顫著破舊的木門響起一陣吱呀。

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