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霖盯著她，滿眼不信任。

趙以瀾左手戳著自己的面頰，歪頭惡意賣萌：&ldo;人家這麼可愛，怎麼可能是七十八歲的老妖婆呢？&rdo;

魏霖終於哼出一聲：&ldo;誰知道。&rdo;

趙以瀾繼續伸手：&ldo;好啦，不說廢話了，再聊下去，你只怕要失血過多而死了。&rdo;

魏霖抬眼看她，鳳眸微眯：&ldo;你果真無對我不利之心？&rdo;

趙以瀾道：&ldo;果真沒有！那麼皇太孫殿下，這會我可以幫你治傷了麼？&rdo;

魏霖雙眼微微眯起，定定地看著趙以瀾，似乎要從她那稚嫩美麗的面龐上看出些什麼。

趙以瀾坦然地任由他看。

魏霖開口：&ldo;你叫趙以瀾？&rdo;

趙以瀾愣了愣：&ldo;之前你聽到了啊？&rdo;

魏霖哼了一聲：&ldo;我就知你先前說的是假名。&rdo;

趙以瀾嘴角一勾，笑得意味深長：&ldo;但這個也不一定是真名呀？&rdo;

魏霖驀地看她，眉頭深深皺起：&ldo;你究竟是什麼人？進入大皇子府又是為了什麼？&rdo;

趙以瀾道：&ldo;此事說來話長……便先不說了吧，幫你治傷要緊。&rdo;

此刻魏霖能感覺到自己體力的迅速流失，他明白，再不快些得到救治，只怕他會就此一命嗚呼。至於眼前這少女的來歷，倒可先放下。

&ldo;嗯。&rdo;魏霖應了一聲。

趙以瀾心想，青春期的小男孩可真難哄，便又繼續脫他衣裳。

她本以為魏霖這皇太孫平日裡必定不少丫鬟服侍，對異性換他衣裳應當習以為常，但眼角一瞥後發現他閉著眼眉頭緊皺，長而密的睫毛微微顫動，神情和全身肌肉一般緊繃，心中有些意外，便照顧到這個年紀的少年的敏感心理，也不吱聲，三兩下脫了他剩下的衣裳，只剩一條褻褲。

&ldo;熱水沒來得及燒，有點涼，稍微忍忍。&rdo;趙以瀾將布浸濕，擠幹後先提前知會一聲，才幫他擦拭身上的血跡。

魏霖面上露出些許痛苦之色，卻硬咬牙不吭聲。趙以瀾擦乾淨血汙之後，只見他那身瓷白的肌膚上幾道又深又長的傷口，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她瞥了眼他，心下有些佩服，年紀挺小，忍耐力卻很強，真不容易。

她簡單擦洗了他的軀幹包括四肢，又將一件乾淨中衣攤開放在床上，迴轉身對魏霖道：&ldo;你如今還能用得上力麼？&rdo;

魏霖不願示弱，沉聲道：&ldo;能。&rdo;

趙以瀾道：&ldo;我扶你去床上，你自個兒也用些力。&rdo;

她說著，避開他的傷口，先扶起他上身，隨即撐著他的腋下，用力將之撐起。魏霖悶哼一聲。

趙以瀾一頓：&ldo;很疼？&rdo;

魏霖悶悶地說：&ldo;我豈是怕疼之人？&rdo;

&ldo;哦，失敬失敬。&rdo;趙以瀾隨口敷衍一句，手上動作不由得輕了許多，要面子的嘴硬少年，她還是給他留幾分薄面吧。

魏霖在趙以瀾的攙扶下向床鋪走去，他的鼻翼之中充斥著血腥味，那是他的血，也是旁人的血，而在這濃鬱的血腥氣之中，一縷淡淡的馨香彷彿破開迷霧的陽光。他知道，那是她身上的氣息，並不明顯，若有若無，隱隱約約。

他微微低頭，便可看到她那白皙的側顏，飽滿的耳垂圓潤彷彿透明一般。意識到自己在看什麼，他驀地別開視線。

他不知她的身份來歷，卻莫名覺得，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