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句話便是質問:“幹嘛掛我電話?”
他一派淡然:“不小心按掉的。”
“少騙人了!你明明就是生氣了。”
“我為什麼要生氣。”
“那笑一個?”這個嘴硬星人,承認自己生氣了有這麼難嗎?
過了一會,他跟我說:“我笑了。”
笑你妹啊!我根本看不到好吧!
他又沉默了一會,道:“趙儀,跟我去你家。”
我一隻手狠狠地敲著鍵盤。
“不可能。我媽會氣死的。”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道:“我並不是每一次都會回頭。你明明不是最好的,我才不會一直都只認準你。”
我當然明白,“所以,你幹嘛還在我身邊晃?”
你走啊,我一點都不稀罕你。
我趙儀,最大的特點就是豁達。我才不稀罕你!中國男人比女人多了幾千萬。走了一個向灝,還有千千萬萬的男人等著我去挑選!
第二十七章 迂迴(三)
掛了電話之後我一直望著手機發呆,直到4點多的時候,主管大人晃著他的地中海飄到我旁邊問我模組修改好了沒有,我這才從植物人的狀態中甦醒過來。
主管大人用巴掌削我的頭,勒令我今天無論用什麼辦法都要事情做完。
事實上根據之前排的日程,我早就有了每天加班到凌晨的覺悟。至於跟向灝的兒女情長,那就先放到一邊吧。
總感覺我再繼續當程式猿,應該很快就能勘破紅塵,跳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到時候遇到向灝,我也就只能說:“施主,請自重。”
想來人世間最悲慘的事情莫過於進化成程式猿。
我加完班走出公司的時候,抬頭看天,漆黑一片的城市夜空,只有一輪明月獨放異彩。
這個城市的午夜也不沉寂,即使到了11點,夜班車上也同樣坐滿了人。車子飛快的前進,司機用分分秒都可能出車禍的速度向前飛去。滿車的人或低頭睡覺,或聽歌,或抬頭看車載電視,總之都很沉默。
在靜默的人群之中很容易傷悲。我心底忽然一酸,想到向灝的再次離開,忽然沒由來的一陣心痛,無以復加。
我難道有病?
真的,連我自己對此都耿耿於懷。
大學時候,我曾經懷疑自己有間歇性神經病而特意去學校的心理輔導室去諮詢。當時給我做心理輔導的老師大概是個醫術不精的。他聽了我的描述之後,拿著病歷本捂著嘴笑了好半天。我見他的樣子比我更像神經病,就落荒而逃了。
想到這些,我輕笑。
就算再難過都有辦法讓自己開心起來。可能我並不是神經病,只有有些過分的沒心沒肺。
車子靠站,我剛下車,車輪噶拉一聲,再回首時車子早已不見。
站臺上,路燈下,只有一片白衣孤獨地站著。
昏黃的燈光將身影拉的很長,我低頭一看,確認是兩個人的影子後才將懸著的心放下來。
向灝一言不發地看著我,如他平常一樣悶騷。
我竟也失去了言語的能力,只能呆呆地看著他。
忽然覺得自從我畢業之後,我和他的故事就從爆笑青春校園劇變成相顧無言的苦情戲。每當這個時候,腦中就開始無限迴圈顧曼楨哭著對沈世鈞說“我們回不去了”的場景,只是偶爾會單曲迴圈呦呦切克鬧的調子。
可是我沒有嫁作他人妻,他也沒有結婚,我們還有機會回頭,這是多麼地幸運。
我跳到他面前,勾住他的脖子,笑眯眯地說:“向灝,我好愛你!”如果你也一樣肯定,那麼我可以拋下一切。
他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