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今天這事到底是來了。”
張夫人有些失神的跌坐在炕上,突然壓抑著哭了起來,伸手拉著汪成彪的袖子,無助的哽咽道:
“老爺,這可怎麼好?”
汪成彪伸手從張夫人袖子裡抽出絲帕遞給她,低聲說道:
“哭什麼?哭能有什麼用?趕緊擦擦吧,別讓下人看到,亂了人心,唉,她想怎樣就怎麼吧,我在這雙山城做了四年府尹,沒敢貪過一兩銀子,沒敢枉過一回良心,她要找我的錯處,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再說,還有爺呢,爺可不是個好糊弄的主”
汪成彪猛然停住,腰背挺直了起來,輕輕拍了拍張夫人的後背,慢慢說道:
“別哭,我做了這些年的官,對得起爺,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不做虧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門,大不了,咱們回鄉下種田織布去,你不要哭,能有什麼事?不會有事的。”
張夫人止住了哭泣,淚眼婆娑的看著汪成彪,鄭重的點了點頭,“我聽老爺的,老爺做官,我跟著做官太太,老爺種田,我就去織布,老爺要是,要是下了大獄,我就給老爺送飯喊冤去。”
張夫人說著又哽咽起來,汪成彪攬過她,輕輕拍著她的後背,低聲安慰道:
“你放心,放心就是,咱們不會有事的,你只管安心帶好孩子,萬事都有我呢,這幾天,我就歇在前面衙門裡,老太爺挑了十個盤帳好手過來,我也要看著府衙裡的人,一起把這四年的帳冊子都理出來,穩妥起見,把這四年的大小案卷,來往文書再理一遍,看看有沒有案情不明,冤曲不明的,都理好了,看她從哪裡再挑我的錯處去”
張夫人抬起頭,看著汪成彪,點著頭,低聲說道:
“老爺只管去,後宅有我呢,老爺放心,一日三餐,我都用心打點好送到衙門裡去,老爺放心。”
汪成彪臉上露出絲沉重的笑容來,伸手撫了撫張夫人的面頰,又輕輕嘆了口氣,低聲說道:
“那我現在就過去前面衙門了,你放寬心,帶好孩子,咱們不會有事的。”
張夫人起身送汪成彪出了門,站在屋門口,看著他挺直著腰背出了院門,轉個彎看不到了,又呆呆的站了半天,才轉身慢慢的走到炕前,扶著炕幾緩緩坐下來,怔怔的出了神。
平陽府,燈芯衚衕,申末剛過,外面已經是漆黑一片了,吳未俊在二門裡下了轎,兩個小廝一右一左提著燈籠在前面引著,一路往後院正屋走去。
厲芳菲聽到稟報聲,急忙掀簾迎了出來,盈盈笑著,聲音輕快的說道:
“你今天回來的比平時早了不少,今天不忙?”
“三爺府裡哪有什麼要忙的事?不過就是陪著他吟吟詩,評評文章罷了,今天厚德居送了幾罈子上好的桂花釀過來給三爺,三爺張羅著要請人喝酒吟詩,我不耐煩和那些人應酬,就推說身子不適,早點回來了。”
吳未俊微笑著,聲音有些陰鬱的說道,厲芳菲有些心疼的仰頭看著他,上前挽了他的胳膊,溫言軟語的安慰著他:
“我知道你最不耐煩和那些酸溜溜的文人應酬,我也不喜歡他們,以後三爺再請這些人來,你不理他們就是了,我知道你有大才,有抱負,想做些事出來,肯定有機會的說不定,明天王爺就指了重要的差使給你呢。
你放寬些心。”
第二百十九章 帳(下)吳未俊面色鬱郁的笑著,低聲安慰著厲芳菲,“我沒事,怎麼能讓你替我憂心呢,你不用擔心我,三爺還讓我帶了壇桂花釀回來,昨上,我陪你喝幾杯,咱們一醉方休。”
厲芳菲心疼的看著吳未俊,拍著手笑著說道:
“好我陪你喝,我酒量可好著呢,一定是你先喝醉過去”
“你酒量好?我還沒見識過,那咱們兩個今晚不醉不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