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看著苦寂笑了起來,轉頭看著平王,低聲問道:
“爺可知道江白竟懂得咱們的話?”
平王皺著眉頭,想了片刻,搖了搖頭,“這個,倒沒讓人留心過。”
“這個江白,被傳成神蹟,自然是少有的奇才,這一路上也走了好幾個月,就算現學,也能學得很好了,倒是我大驚小怪了。”
李青笑著說道。一行人走了一盅茶的功夫,到了一處幽靜的院落前,苦寂上前扣著門環,門立即從裡面開啟了,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喇嘛開了門,雙手合什,恭敬的迎在門內,平王繃著臉,用眼角掃了掃喇嘛,昂然直入,李青微笑點頭還了禮,跟在平王后面進了院子。
正屋門口,長身直立著一個紅衣喇嘛,大約四十歲左右,個子很高,顯得有些瘦削,小麥色的臉上五官生得極好,面容安祥,眼睛極黑極亮,眼神卻極為柔和,李青微微有些失神的看著江白,他站在那裡,散發著安祥和溫暖,彷彿就算這個世界都荒蕪了,只要他還站在那裡,這個世界就仍然是安祥和溫暖著的。
平王伸手攬了攬李青,李青恍過神來,抬頭看著平王笑了笑,低聲說道:
“我沒事。”
“王爺、夫人吉祥。”
江白微笑著,在胸前結掌施了禮,平王眯著眼睛盯著江白,沒有說話,李青微微曲了曲膝,笑盈盈的答著話:
“江白拉然巴格西一路辛苦了。”
江白微笑著,側身讓著眾人,平王昂然在前,牽著李青的手進了屋,苦寂微笑著和江白見了禮,兩人相互讓著進了屋。
屋裡是依著上嶺草原的習慣佈置著的,地上鋪著厚厚的氈毯,中間放著燒得旺旺的紅泥爐,平王牽著李青在上首坐了,江白和苦寂分別坐在左右兩邊,開門的喇嘛過來燒水煮了茶,一一敬給眾人。
平王接過杯子,舉了舉,就放到了面前的几上,李青託著杯子,慢慢喝了半口,點了點頭,轉頭看著江白,微笑著說道:
“這茶味道過於濃烈,和我平時喝的大不一樣。”
“這是塔爾城人最愛喝的烏茶,初極苦,後味卻極甘甜,和夫人愛喝的眉山茶,倒有異曲同工之妙,除了這個茶,我也極愛眉山茶。”
李青眼睛裡帶著笑,端起杯子,慢慢又喝了半口,放下杯子,笑盈盈的說道:
“這個茶,我還是不大喝得習慣,我身子弱,這樣的茶,總還是要調得清淡些,合了我的口味,才好喝呢。”
江白眼神柔和的看著李青,微笑著轉了話題,和緩的說道:
“來的路上,聽說夫人自稱曼然巴格西,不瞞夫人說,我是不敢相信的,在這裡住了幾天,才知道竟是真的,夫人自稱曼然巴格西,還是自謙之詞,江白在偏僻之地住久了,有了井底之見。”
李青微笑著,沒有說話,苦寂笑著接過了話頭,“不止醫術,護法佛法上也極是精通,當年護法跟著廣慈大師學佛,不過一年功夫,大師就教無可教,為了這個,大師還特意開過幾場大法會,廣求佛經佛法,如今北寺藏書樓裡能有如此規模,都是多賴護法多年收集所得。”
第二百七十七章 江白(下)“佛法不似醫術,講究的是份靈性,要有了慧根才行,我讀得佛經雖多,可就是少了那份慧根,此生是修不得佛了。”
李青笑盈盈的接著說道,轉頭看了看平王,笑著說道:
“爺殺孽太重,就更修不得佛了。”
平王轉過頭,眼睛裡帶著笑意看著李青,慢慢的說道:
“爺不修佛,不過聽你講講佛經,修修心罷了。”
李青轉頭看著江白,微笑著說道:
“寒谷寺北寺從蓮花峰移過來不過半年,諸廢待興,爺聽經,不修佛,我懂經,沒有慧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