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的彎腰去揀散在地上的那幾張紙,二皇子用腳把紙張往沈青葉面前踢了踢,聲音陰冷著從沈青葉頭頂上壓了下來:
“銀葉,是爺的心肝寶貝,她的銀子從哪裡來的,自然是她跟爺交待,你的手,離她遠著點就是你要見她,也得爺允了才行哼”
二皇子說完,徑直大步出了屋子,往後花園進去了。
沈青葉半彎著身子,只覺得腹部刀攪般痛了起來,下身溫熱著,彷彿有什麼東西涌了出來,驚恐著極力掙扎著叫著人,門口的丫頭婆子急急的湧進來,沈青葉歪在榻邊,裙子已經被血染紅了。
二皇子府的地牢裡,苦河滿身血汙,捆著雙手被高高吊著,二皇子揹著手,沿著曲折狹小的石階進了地牢,抬起頭,眯著眼睛盯著苦河看了一會兒,轉頭問道:
“招了沒有?”
“回爺的話,還是一口咬定在玉水縣。”
二皇子眼眶微微縮了縮,咬著牙吩咐道:
“叫醒他”
二皇子抖了抖衣襟,往後退到了牆角邊,兩個孔武有力的男僕上前,拎起桶冷水潑到苦河身上,另一個男僕乾脆利落的拎起釘著鐵刺的皮鞭,狠狠的抽了下去,苦河打了寒噤,慘叫著清醒過來。
二皇子慢慢往前走了兩步,眯著眼睛笑mimi的看著苦河,慢騰騰的說道:
“大師倒是一往情深,看來就是死,也要護著那個女人了?”
苦河搖了搖頭,甩開眼睛上的血水,滿眼急切渴望的看著二皇子,嘶啞著聲音哀求道:
“二爺,饒了我吧,我再不敢了,再不敢了爺,求求您,求求您”
二皇子輕輕笑了起來,“饒你?銀子哪裡去了?那個女人呢?別跟我說玉水縣,爺的人已經回來了,你是買了地、買了宅院、鋪子,可轉手就讓人賣了,大師果然是大師,這狡兔三窟玩的真是好”
二皇子抬起手,輕輕撫了撫掌,“爺也佩服得很啊”
苦河眼睛慢慢睜大著看著二皇子,突然野獸般叫道:
“你騙我她不會騙我不會我的……孩子,我的兒子你放了我,我去找她,我去找她去找她……”
苦河雙眼圓瞪著,奮力掙扎著狂叫著,二皇子仔細看著他,慢慢皺起了眉頭,往後退了幾步,目光深沉起來,突然轉身出了地牢。
二皇子急步走在後花園裡,突然停住腳步,轉身盯著身邊的小廝低聲問道:
“那個果量,還沒找到?”
“回爺的話,還沒找到。”
二皇子嘴唇緊緊抿了起來,直直的站著出了神,過了一會兒,才恍過神來,眼神凝重的看著小廝吩咐道:
“吩咐下去,多放些人去找果量,一定要找到他還有,去威遠鏢行再仔細查查,看看有沒有那個女人的線索,讓人再去玉水縣,那些地,鋪子、宅院,誰買的、誰賣的,誰經的手,掘地三尺,也要把那個女人給我找出來”
小廝答應著就要退下,“慢著”
二皇子猛然叫住了他,垂著眼簾,沉默了一會兒,低聲吩咐道:
“到沈府,請梁夫人過來照看著夫人,還有……算了,你先下去吧。”
小廝答應著,屏著氣,小心的退了下去。
四月的玉山下,已經是一片春意盎然,果量蹲在路邊的小溪旁邊,捧著清澈見底的溪水洗了洗臉,又捧著水喝了幾口,輕鬆而興奮的起身,理了理包袱,沿著曲折的臺階,和絡繹不絕的人群一起,緩步往山上走去。
果量慢慢走著,不時停步打量著四周,迎面而來的香客看到他,微笑著雙手合什,禮敬著讓著路,果量半垂著眼簾,微笑著雙手合什,直身還著禮,心情飛揚著歡愉著,這裡,才是他的寒谷寺,才是看著他長大的寒谷寺北寺後院方丈室裡,果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