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再重複放映了。
我和埃裡克走過專為獲獎運動員照相的區域。我看見觀眾席裡的希拉里正拿家用攝像機拍著,我聽見那個只要有一丁點兒激動就愛把一個字說兩遍的多蘭拼命狂喊:“好,好,好,好,太棒了,太棒了,太棒了,太棒了!”他顯然太興奮了。正好,媽媽走過來,我把花束朝她所在的觀眾席使勁扔去,然後就回訓練池了。
我又遊了45分鐘,接到希拉里的簡訊,就給她打了電話。“你們在哪兒?”我問她。“我們在你後面的一個柵欄門外邊,他們正打算把我們轟出去呢!”
“等一下,”我對她說,“我去找你們。”
幾分鐘以後,我找到了她們,媽媽和姐姐在柵欄門外朝我使勁招手。我抻著身子吻了惠特尼和希拉里。然後他們把媽媽舉起來也吻了我。感謝上帝,保安沒有攆我們。這邊沒有大批的記者,只有希拉里一個人在拍照,我不需要再拼命抑制感情了。我把胳膊伸出柵欄門的空隙,讓媽媽可以握著我的手。我給她看那塊金牌,讓她握著它,我又一次哽咽了,媽媽的淚水也止不住地往外湧。那一刻,我覺得有千言萬語從腦海中閃過,可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來。我當時好像在“半昏迷”狀態,除了大喊“我成功了,媽媽!我成功了!”,我實在是記不得自己還說過什麼。
“嗨,你們好,這裡怎麼樣了?”一個聲音說道,哦,天,我又暈了。是鮑勃,他一直站在一邊,讓我們盡情享受那美妙的一刻。但是,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邁克爾,你現在有一個媒體釋出會和一個藥檢,而且明天還有很多工作等著你。”
就算在那樣的時刻,鮑勃也總是想著明天和下一個挑戰。整個奧運會期間,他不給我一點回顧的機會。
所以,我現在要開始回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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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緊急事件(1)
1985年6月30日,從這天起,媽媽的日程安排就被填得滿滿的,因為我——一個9磅6盎司(約*千克)的男孩兒——出生了。好像我是專為了把媽媽累趴下而設計的,不是我故意製造麻煩,但是小時候,總有一些我不能控制的事情發生。比如,我總有辦法把一些可以打破的東西弄到手,嗯,好吧,我好像確實有製造點兒小麻煩的“嗜好”。
1987年,我兩歲。那年的聖誕前夜,不知為什麼,我突然高燒不退,情況越來越糟。我父母給兒科醫生打了電話,醫生說讓他們把我趕快送到醫院看急診。我爸爸,弗雷德,當時是馬里蘭州的一名警察。他把我塞進警車,一路狂飆朝距我家45分鐘車程的懷特福德醫院駛去。他開啟警燈,拉響警笛,及時地把我送到醫院。醫生說我得的是嚴重的濾過性病毒感染,這種病毒正吞噬白血球,我覺得渾身無力,體溫一直升到40℃。醫生說如果這種病人在一兩個小時內得不到救治,恐怕就沒命了。你看,即使在那時,秒錶在我生命中就已經那麼重要了。
我小時候喜歡在後院的花園裡跳來跳去。院子裡種了西紅柿、土豆、玉米、豆子、洋蔥、蘿蔔和甜瓜,我們還給它們取名字。家裡有一條白色德國牧羊犬,叫撒督。它一般對到狗舍給它餵食的女孩兒都很友好。撒督以前的主人讓它玩玩具娃娃,它總是要麼咬著娃娃甩來甩去,要麼使勁啃,用嘴把娃娃丟擲去,然後再追上去叼回來繼續啃。那時候,希拉里和惠特尼一個10歲,一個8歲,我只有3歲。撒督比較習慣和比我大很多的孩子在一起。一天早上,我去狗舍餵它。而它大概誤以為我是個玩具娃娃,它咬住我後脖頸處,啃我。它還把我從狗舍的一頭甩到另一頭。它的個頭兒比我大多了,我根本掙脫不開。希拉里開始尖叫,並試圖拉開撒督,它就像我平時一樣精力充沛,而我就好像一個玩具。直到幾分鐘後爸爸趕來,才把它從我身上拉開。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