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跪了下去,閉著眼,對著百里初喑啞著嗓音道:“殿下,屬下不能。”
“不知死活。”百里初陰沉而譏誚地輕笑了起來,伸手將他扯到跟前,眸中一片陰翳暴戾,吐氣如蘭:“你攔得住本宮上你麼,嗯?”
黑暗陰鶩的強烈氣息瞬間從他蔓延開來,幾乎令空氣裡的溫度都瞬間下降,燭火晃盪了幾下,竟瞬間熄滅了幾盞,空間彷彿都扭曲起來。
“殿下,屬下命都是殿下的,侍奉……殿下自然不在話下,但是屬下不能。”百里初強悍陰鶩的氣息逼的雙白幾乎呼吸不過來,他睜開妙目,聲音微微發顫,帶著難以壓抑的激動:“殿下三思,這會毀了殿下和秋大人之間的情分,秋大人不會容忍您和她的情意之間有這樣的瑕疵,屬下不能看著殿下變回以前的樣子,您會毀了您自己的,所以屬下絕對不能順從您,所以……。”
他頓了頓,身子用力一退,再次‘砰’地一聲叩首在地,絕望地道:“您殺了屬下罷!”
一白腦子完全一片空白,這個時候,也只能跟著‘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百里初看著面前跪著的雙白,許久,他慢慢地靠向身後的軟枕,他垂下眸子,眼底的黑霧漸漸散去,忽然涼薄地笑了起來:“呵呵呵……看來,你的腦子還沒有都丟在女人身上。”
雙白一愣,有些茫然地看著百里初,卻見他抬袖一揮,那些熄滅的燭火再次燃了起來。
隨後他便看見自己主子神色譏誚地掃了他一眼:“還不收拾你的衣服,是打算真的留在這裡伺候本宮麼?”
雙白一驚,心中又似若有所感,但是一時間又抓不住思緒。
只覺得方才那些驚心動魄和陰暗如在地宮裡的氣息不過是他的南柯一夢。
但是他至少明白,殿下這是……
不趕他走了,也不要求他侍寢了!
不管如何,他都立刻再對百里初拜了下去,隨後俯下身子,抱起那些衣衫,腳步虛浮地往門外匆匆離去。
倒是一白在大門關上之後,忽然看向百里初:“殿下!”
百里初挑眉看了他一眼:“你怎麼還在這裡,難不成你要替雙白伺候本宮?”
一白一驚,立刻搖頭,又小心地看向恢復了平常模樣的百里初:“殿下方才是想教訓還是試探雙白?”
殿下從不無的放矢,若是教訓,他能明白,若是試探,雙白真的有背叛了殿下,做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
一白心中頓時一涼。
百里初看著手裡的摺子,莫測地勾起唇角:“雙白和你不一樣,他到現在都還沒有認可小白是主子,他不會對本宮有怨,但若是他因為雲姬對小白生嫌,本宮……呵。”
他沒有說完話,只輕哼了一聲。
但是一白知道,那句話是——若是雙白對四少生了嫌隙,那麼殿下就留不得他了,真的要驅逐他。
畢竟殿下很快就要閉關沉眠,鶴衛的一切都是交給他們來打理。
一白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卻又頗為複雜,殿下從來不按牌理出牌。
若是雙白方才沒有說出那一番話,證明他心中非但對秋四少沒有嫌隙,也將四少和殿下真的視為一體,明白四少對殿下的意義,也怎麼了他的頭腦是清醒的,沒有因為雲姬變得不知所謂。
給雲姬一個了斷,不過是最後的同僚之誼。
只是殿下這個手段……
真是……
太狠了!
一白覺得他這輩子從出了地宮之後,都不知道什麼驚嚇了,但方才他是差點嚇哭了,不嚇尿了。
雙白直接……哭了。
伴君如伴虎啊!
百里初看著一白的表情豐富多彩,他有點不耐煩地打了個優雅的哈欠,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