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語無倫次地說,雙手有些顫抖地覆在青瓷茶杯上,睜大了眼睛,惶恐不安地看著他。
他心裡一緊,像是有把無形的手揪在心口,疼的難受。
“長笑……”他輕輕喚道,閃身越過矮椅抱緊她,將那張秀氣而不安的腦袋按在胸膛,本想說些什麼寬慰她的心,可是,張張嘴,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二五
那個冬天很冷,可是元旦這天卻意外的暖和,她蜷在後院的躺椅上,抓著黑黑白白的藥片不住地想,為什麼會這樣?
不都說心疼的時候會是陰雨天嗎?怎麼會晴的如此肆無忌憚。
阿斐說是她的錯,是她先放棄了希望,所以他才放棄了她,可是,她卻總是想,如果……她是說如果她沒做錯事,那麼慾望和長笑之間,他真會選擇長笑嗎?
長醉總戲謔地叫“我最最親愛的姐姐”,可是在姐姐與追求的愛情之間,卻從未想過她的心情。
父母總是慈祥地說“長笑最乖”,可是到最後,她才知道他們只關注“不乖的長醉”。
天氣真好,透過後院的欄杆可以看到門前車水馬龍,前院笑語晏晏,除了她,每個人都該是開心的吧,你看……你看,連老天都放棄她的感受。
往事越千年,愛恨可以一筆勾銷,可那種恐懼,那種被扔下的恐懼卻如跗骨之疽揮之不去。
原來,“黃粱一夢”並沒有掃清她心底所有的人、事和感情,它只是更深的封存了這些,深的她以為她已經忘掉……
長笑咧咧嘴,將臉緊緊地貼在莫斐嵐心口,無聲無息的微笑:師父,你說……你一定會來,你不會放棄我,師父,你說……
“長笑——”他終於開口,然而卻終是什麼也沒說。
莫斐嵐中午就匆匆離開,長笑無精打采趕到將軍府,才知道龍卓然和小三還未回,辛酥一看到她,連一句關切的寒暄都沒有,就急急逼問道,“夫君呢?他怎麼沒回?”
任何一個丈夫在外生死未卜的女子情緒都不會很好,長笑很理解辛酥,於是也沒在意她的語氣,好脾氣地回答,“他受了點傷,可能會慢些,不過你現在也可派人出城門東行接他。”
“卓然受傷你卻沒事?”辛酥板起臉,責難地瞪她一眼,然後也不等她回答就匆匆離去。
長笑無奈地抿抿唇,正打算回屋補眠,向來不與任何人說話的田裳走過來,安靜問道,“你沒事吧?”
“我還好,受傷的是龍卓然。”她側過身,不厭其煩地重複。
“你沒事就好。”田裳抿唇一笑,飄然遠去,剩下丈二摸不著頭腦的長笑,眨眨黑白分明的杏眼眼,愣在原地,有些受寵若驚。
舒舒服服洗個澡,然後上床,一覺醒來,已是隔日,吃過飯,長笑想起斐滿臨走說的話,決定去找雲瓏。
天空很藍,暖陽點點灑落身上,這一日,居然是這冬日裡難得一見的好天!
客棧已改名,現在叫水雲間,金晃晃的招牌硬是把本來超凡的名字趁的俗不可耐,長笑還未走到門口,首先蹦出來的果然是雲瓏那小子。
“咦,你怎麼還在,不是回家了?”長笑輕輕瞄一眼倚在櫃檯邊的顏大娘,明知故問地打趣雲瓏。
“走半路遇到了失散的家僕,我讓其中一個先回家報信,忽然想起走得匆忙忘了跟姐姐道別,於是又回來了。”雲瓏慢吞吞地說,尋一個顏大娘看不見的角度,嬉笑著用唇形說長笑:裝傻!
長笑瞪他一眼,繼續像往常一樣無視地越過雲瓏,朝顏大娘走去,“大娘,早,這幾日可好?”
“託福,勉強湊合。”顏大娘笑笑,“姑娘進來說話。”
長笑頷首,隨顏大娘進入一個雅間,剛坐下,就見一些形形色色的人陸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