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躲了我八個月的男人不在蘇府,在趙家。師姐,這娃兒的爹真厲害,是個風光的解元呢!”
此言一出,大大地驚懾了趙系玦與顧冬晴,還有趙母、趙凝玉,隨後而來的趙父與楊總管也瞠大了雙眼。
“這位姑娘,你確定是黟縣的蘇泓世嗎?”趙系玦硬著頭皮問,他可以清楚感受到身畔的妻子聽見谷裡師妹受人欺侮後,整個氛圍凝重了起來。
“我不管他是黟縣還是歙縣的蘇泓世,我只知道這娃兒的爹左手虎口有道燒傷,是小時候替他娘燒熱水燙到的;他右邊腋下有顆偏棕的痣,大小就和綠豆差不多;他肚臍眼下三寸有塊紅色——”
“好了,這就夠了。”趙系玦回頭吩咐。“請蘇少爺過來,如果他不肯,用押的也得把他押到這裡。”
蘇泓世左手虎口確實有疤,細心點的人看到了,問幾句就能知道是他小時候孝行所致,然而他與蘇泓世一道泡過山泉,知道霓裳所言絲毫不差,蘇泓世下腹有塊紅色胎記,如果沒把褲子解下,她豈會知曉?
“你想怎麼做?”顧冬晴細聲地問,不帶一絲波瀾,心裡已開始盤算要如何整治那名負心漢。
“我沒巴望著要他娶我,只是想問他認不認這娃兒?我想給娃兒討姓蘇,在蘇家宗祠裡掛上他的字牒。”
“我不認識她,那孩子不是我的!大表哥,救我——”蘇泓世被兩名粗壯有力的家丁由脅下掖住,拖拉到大廳前門來,當他看見趙凝玉眼神中的睥睨時,叫聲更為慘烈。“不,我不認識她,是她不知道懷了誰的種,才想把孩子栽贓給我!”
“男子漢大丈夫,敢做敢當,你難道忘了在‘碧空寺’後山跟我說過的話嗎?這孩子也是那時候懷上的,你不想看看自己兒子長得是什麼模樣嗎?蘇泓世!”霓裳高舉手中嬰兒,清秀的五官顯露在朝陽之下,不知是否聽者有心,乍看之下還真有幾分蘇泓世的樣子。
“不,那不是我的——”蘇泓世拚了命地往後頭退去,趙系玦掌心緊貼他的背,強迫他面對。“大表哥,救我,我不知道她是‘百花谷’的弟子,我以為她……她是普通花娘……”
“就算是普通花娘,你也不該如此對待人家!還在聖潔之地做出苟且之事,你聖賢書究竟念哪兒去了?”趙系玦不禁動氣,運用了一定的力道將他推下臺階,恰好跪跌在霓裳面前。“你給我好好反省!”
“這孩子不是我的,這孩子不可能是我的——”蘇泓世狼狽地由地面爬起,連滾帶爬的就是想離霓裳越遠越好。
“孩子都生了,總該給對方名分。爹,我看得請舅母過來一趟,得早在玉兒之前,儘快安排表弟的婚事。”十年寒窗苦讀,取得鄉試便立馬迎娶扶持多年的未婚妻,處理得當,該是一樁美談。
“我不要娶她!我死都不要娶她,我根本不喜歡她啊!是她自己送上門來的!我喜歡的是玉妹,一直只有玉妹啊!”真娶了霓裳,姑丈絕對不會把趙凝玉許配給他的。“玉妹,你要相信我,我只是一時鬼迷心竅,我喜歡的人是你,是你!”
“一時鬼迷心竅?蘇泓世,你還真敢說!好,我倒要看看你抱著我親熱時,不斷呼喚的玉妹是怎生模樣,竟教本姑娘成了她的替代品。”
“夠了,要就針對我一人來,別欺負玉妹!”蘇泓世倉皇站起,不敢看趙凝玉的表情,抖著聲音捍衛道:“我告訴你,我是不可能會娶你的,你跟我……跟我燕好的時候已經不是處子了,誰知道這孩子是不是我的?我不認!”
顧冬晴聞言秀眉緊擰,準備衝下臺階好生教訓蘇泓世一番,豈知霓裳竟朗笑起來,言行中淨是崩潰。
“不認……呵,你不認……”霓裳高舉男娃。“好,那我就把他摔死!”
“萬萬不可!”趙系玦驚呼,趙父、趙母看得暈眩,幾乎站不穩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