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全讓大腦消耗掉了,而你,沒有大腦可以消耗熱量。”他拐彎罵她。
“啊……啊……”點點尖叫兩聲,爬到鈞璨身上,勾住他的脖子撒嬌,逼他幫忙討回公道,可惜,溫和的鈞璨不喜歡兄弟閱牆。
鈞璨和點點的親匿,讓希壬極度不舒服。
他別開臉,拿起桌上報紙分散注意力,可成效不彰,他瞄見她圓圓的屁股在鈞璨腿上蹭來蹭去,他握緊拳頭,生怕自己會衝向前,拿她的屁股當彈力球,揍個過癮。
“鈞璨哥,我不笨對不對、對不對?”點點還在嚷嚷。
不爽越來越甚,他直覺想把點點從鈞璨身上拎開。
算了,忿忿地,他用力丟下報紙,陰陽怪氣。
鈞璨和點點同時轉頭看希壬,他的冰臉加上大便,很不對勁。
巴結地,點點爬下鈞璨雙腿,從包包裡拿出照片,爬到他身邊,軟聲說:“希壬哥,這是學校運動會,大家合拍的照片。”
希壬看照片,不發一語,她甜甜的笑,笑得他暢快無比,剛剛的忿忿被消弭。照片裡,她佔掉兩個人的版面,在乾麵條間,醱酵麵包最明顯。
每個女生都穿細肩小可愛加上短裙,每個人的腿都像細尺蠖,而點點,她不是一小“點”,而是很大一點。
“有沒有看到我身後站了兩個同學?”點點問。
“沒有。”希壬實答。
“有,後面有兩個或者……更多個同學,她們發誓,再也不要和我一起拍照。”
點點解釋後,希壬的陰陽怪氣消失,大笑。“這真的是你?我以為是阿爾卑斯山。”
苛薄?沒關係,每回他嘲笑她之後,心情就會不錯。
“希壬哥,你對我越來越好了。”她揚眉,拍手,佯裝天真。
有嗎?希壬懷疑。
“你上次說我是長毛象、雷龍和史前巨蜥,比較起來,阿爾卑斯山……算是漸入佳境。”
他聽懂了,近朱者赤,她學會反諷。
其實,她一直在想盡辦法討他歡心。他心知肚明。
就像上回,他和爺爺吵架,她拉他回房,磨著他玩梭哈。點點拍胸脯,說自己是貨真價實的賭神。
第一回合,他贏了。不是點點牌技差,而是她的運氣壞,拿到一手爛牌,於是她把籌碼堆了一部分到希壬面前。
第二次,她輸了。手中牌一樣不精采,但會輸,是輸在希壬的表情太唬人,他明明只拿到一對六,卻表現得像拿到同花順。
第三次,她沒贏,因為她的葫蘆小輸他一點點。
然後,第四、五、六……到第十次時,她輸光所有籌碼。
“要繼續嗎?賭神、賭聖還是賭……爛?”希壬勾起唇角問。
她把兩張十元美鈔放在他眼前晃,“這是兩張受過詛咒的鈔票,你要?”
她要是說鈔票泡過化屍粉,還比較容易取信他人,至於詛咒?哈,科技早解出地震颱風成因,這時代早沒人相信翻身地牛。
抽回鈔票,他笑得滿臉春風。
“我對它們下過咒語,收下它們的人,會和我一樣不幸。”
無所謂囉,他的不幸又不是從今天才開啟。
然後,他一笑再笑,當笑意收斂同時,希壬發現,和爺爺的不愉快煙消雲散。
她就是這樣,默默地、默默地,用自己的方法將他拉進這個大家庭。
夜深,點點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她看見滿桌子令人食指大動的佳餚,好香……烤鴨看起來又新鮮又美味,噢,冒著熱騰騰蒸氣的牛排……教人感動。
寂寞不會讓人輾轉難眠,飢餓才會啊。
恍傯間,她聽見炸雞薯條、鮑魚燕窩發出串串銀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