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只一眼,讓人無法說話。
藍緣散慢慢撒下,小小傷口開始夾帶一些淡紅色的絲狀物,和雅若修兵的傷口一樣。緩緩,一點笑意那樣淒涼地出現。
“隊長!”驀地,有聲音闖入。阿散井戀次急喘著趕到,見到白哉後馬上挺直胸。“後面的人還在趕隊,我見有人從崖上摔下,就先行一步了。”他看見白哉身後的桑若忽然消失,不禁輕呼一聲。
“你留下把死者搬到安全處。”白哉轉身停頓了一下,“六番隊七席阿散井戀次。”
“是!”
說著瞬步離去。
“今天我們練瞬步,明天我們練瞬步,後天我們還是練瞬步!”
“那個,師傅,可不可以換一個練啊?”
“當然可以,大後天我們練瞬間的步伐——瞬步!”
好象都在昨天呢。
桑若笑笑,看著幽音坊外寬大的桑樹林,以及大片烏雲。這一帶的氣壓異常,大抵不時就會招來大批異種虛。
但於現在的她,安全與危險又有什麼區別?
“第二式 湮墨!”
直接發動斬魄刀,黑色的墨順著女孩的刀柄飛速流下嘶叫過來的虛。
一剎那,血色紛飛。
“祭品。”
黑髮女孩在心中默唸,感到一種十分不適的強大力量正慢慢貫穿她。
此時,她處於大片血色與墨色中,不知道自己的頸漸漸有虛的硬殼生成。
“讓我出來,給你見識更強大的力量。”
有一個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在耳邊輕語。
“好……”她恍惚地說,突然瞳孔一緊。
“停下!”黑墨間有突兀的白色一閃而過,落下幾片櫻花,數十隻虛應聲而倒。朽木白哉抓住桑若的手腕,然後看到她頸部奇怪的物體消失。
黑髮女孩轉過頭來。
“我不知道我在幹什麼。”她睜大眼睛神情茫然。良久,苦笑出聲。
“明明可以勝的,她竟然是自己想死,你說,可笑不?”
白哉明白她是在說剛才的青衣女子,所以緘口不言。
“而我,明明知道誰想害她,卻也只能殺殺兇手的變種虛洩憤,不也好笑嗎?”
桑樹林嘩嘩作響,桑若最終將手放下,低頭看見腳下玄黑的土地。
朽木白哉也同時放開黑髮女孩的手腕,她微微抖動著肩,有不可抑制的悲傷。他以為她哭了,可一抬頭,卻依舊是笑著,比哭更落寞。她比原來更強大,更堅毅,也更隱忍了。
白哉默然,憶起偷走牽星箍時女孩狡黠的笑和墓園裡她的寞然的眼神,終於交織成完整的青井林桑若。
原來那些美麗的詞眼都只是眾人的幻想。
朽木白哉微微動神,意識到過去是自己太在意自身尷尬被她看見,而未明白,今天亦不是黑髮女孩第一次在他面前有失意的痕跡——其實百年前就有——只是他一直執著於其他事罷了。
那命運為什麼要安排如此兩人相遇?是為了互相嘲諷還是安慰?那一時刻,戴牽星箍的男子瞭解到,早有無數絲線穿行於兩人之間了。
“逝者已矣。”
他想如是出口,卻擔心這僅有能嘆息的言語也會因為自己的緣故變得生疏而毫無說服力。
“我已叫人將死者搬到安全處。”
最後只能這麼說,他也想告訴她失去生命中重要的人的感覺他知道,但又要從何說起,如何開口呢?
風急速吹過。
桑若道一聲:“謝謝。”知道這已經是面前冷漠男子少有的關心。她不禁奇怪現在在自己身邊的為什麼是他?但確也幸好是他。幸好是他,她才可以對自己說:“至少他是瞭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