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逼。

鄭汝才見目的已達到，就大搖大擺地走了，陳定劍真恨不得拔出手槍斃了他，可是一想到同盟會的大事，只好忍了。

2

一條提著一把鬼炮的人影悄悄地貼進了老城廂的棚戶區，踩著泥澱的土路，掠過一間一間的滾地龍，在月光照亮的棚戶跟前站定，瞧瞧四下裡無人，端起鬼炮，猛踢一腳，踹開柴門，沖了進去，連連開槍。

子彈打在油燈照著的人影上，人影倒了下去。那人上前一看，是個稻草扎的人，吃了一驚，正想往外退，從門外堵進來烏鬼和他的手下馬蒂，四支明晃晃的烏炮對準不速之客。

不速之客無路可逃，被烏鬼扯下面巾，他正是五爺的手下三舅。

烏鬼冷笑一聲，用洋涇浜英語說：&ldo;是五爺的手下吧？他要殺我，怎麼不親自來？&rdo;

&ldo;我來了！&rdo;突然一聲大喝，五爺帶著七八個光復會會員衝進來，繳了烏鬼和馬蒂的械。三舅一轉身，也用鬼炮頂住烏鬼，內外夾住了對手。

烏鬼說：&ldo;五爺畢竟是革命黨，懂得殺人有章法，我烏鬼服了。說吧，想幹什麼？&rdo;

五爺說：&ldo;幹什麼？種荷花！&rdo;

光復會會員們七手八腳將烏鬼和馬蒂捆了，架出門外去。五爺領著他們往臭河浜走，五爺一路上吼著：&ldo;你在長沙出賣了我，我要種你的荷花！&rdo;

&ldo;放開我！放開我！&rdo;烏鬼掙扎著徒勞喊叫。

到了臭河濱旁邊，濁水上浮著月亮的幽光，彷彿油髹上一層漆，令人寒心。光復會會員們給烏鬼他們綁上石塊，要沉入臭河浜中‐‐馬蒂大叫：

&ldo;說呀！快說出秘密！&rdo;

烏鬼猛受提醒，喊道：&ldo;五爺，放了我們，告訴你一條驚天的秘密！&rdo;

&ldo;鬼扯！沉！&rdo;五爺下令道，想起慘死的丁二姐母子，他就怒火中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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