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東張西望,接著自我打氣道:“這裡是倫敦,那個怪物不可能追到這裡,我是安全的,絕對安全的!”
圍在他四周的是他的部屬,多數是已退休的高官,而且這群人只要一回日本就負有法律上或道義上應盡的責任,因為他們趁著富士山火山爆發之際逃離日本。一行人當中最年輕的是大藏省年齡在四十歲前後的兩位青年幹部,一名是銀行司課長,另一名是主計室課長。
“哼、一群窮鬼,只不過花了七、八千億就大驚小怪,還不知道挽救金融機構甚至需要投入五兆到十兆,到時走著瞧。”
“今後全日本的惡性債權總額將高達一百兆日元,其中一半就由平民的稅金支付,平均每人四十萬,一家四口就必須負擔一百六十萬。”
“這太便宜了,負擔不起的廢物根本不算日本人。”隨即響起一陣夾雜酒臭味的高笑,大藏省(譯註:相當於財政部。)的高官藐稱人民為“平民”,把稅金喊做“搖錢樹”,一九九六年初,曾經為官僚們做過“性服務”的女性在雜誌上如此證明。
“只要是愛國的日本人平均每人應該要從銀行或郵局拿出一百萬存款貢獻給政府,請政府隨意使用才對,現在這群人卻忘了我們保障他們生活的恩惠,混帳東西。”
“我小時候每天只能眼巴巴看著別人玩耍,自己卻得死命讀書,想做的事也不能做,不能談戀愛、不能交朋友、不能看課外小說或漫畫,只能一心一意念書,就是為了爬到一個能夠盡情揮霍稅金的地位。”
“沒錯沒錯。”
“這一切是我才能與努力的結晶,而這群平民只知道嫉妒我的成就。當我努力讀書時,他們在情人節收到成堆的巧克力,跟女朋友約會。可惡!我也希望有人在情人節送我巧克力,就算做做人情也行。”
“喂喂、你扯到哪裡去了?”
“抱歉,想到這群駑鈍的平民,我內心正義的怒火就一發不可收拾,情緒過於激動。”銀行司課長大聲吼道:“喂,琢越,女人沒來嗎?”
這個名叫琢越的男人肉白略胖,梳著一頭光鮮的髮型,戴著眼鏡,圓臉上堆滿媚俗的諂笑。他是擁有這棟大樓的不動產公司董事長之子,扛了一個歐洲分部總負責人的頭銜,看起來就像一個在電腦動畫中以阿諛構成影象的35歲男子。
“嘿嘿嘿,讓各位大爺久等了,眾人引頸期盼的小姐們已經來了。”
“你唯一的用處就是替我們張羅女人,以後辦事再伶俐點。”
“是,十分抱歉。”
“是日本處女吧,我們已經玩膩歐洲的妓女了。”
“是的,是日本人沒錯,在本地留學的兩名學生,她們已經收下我前後總計一千英鎊了。”
不久,兩名看起來做事不太用大腦、年約二十歲的長髮女性被領進門,她們膽怯地環顧室內,似乎是受到輕鬆、待遇好的打工誘惑才輕率前來。於是她們向琢越表示願意退還全部金額,希望取消這個工作;但琢越卻露出下流的笑臉說:“你們開什麼玩笑,現在哪能說走就走?”同時把她們推到眾男面前,所有男人雙眼閃著醉意與色慾。
“這時候想打退堂鼓?混帳,區區平民竟敢反抗我們MOF,放肆!”MOF是暗指大藏省高官的黑話。
“我們跟你們這群平民有天壤之別,我們是經過篩選的人類!你們只要乖乖接受我們的決定就行了,叫你們繳稅時就繳稅,不準計較錢的用途,聽話的人我們才允許他們活命。”
自稱是“特別經過篩選的人類”打了女學生的臀部,接著扯開女用襯衫的扣子,抗議的尖叫聲立刻響起。
“不要太過份,你們只是大藏省的官員,是公僕。”
“聽到沒?她說我們是公僕。”
“這個小姑娘秀逗了是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