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守儀看到這模樣也嚇一跳,他趕緊放下藥箱開始把脈。
越把,他的臉色越沉重。
屋內一片寂靜,只有小何太醫金針碰撞的輕微聲。
看著臉如白紙胸前卻一片暗紅的兒子,小何太醫那凝重的神情,餘夫人連站也站不住了。
不過,她此時卻不敢開口,生怕打亂了給兒子救命的事。
直到天快亮了何守儀才收針,收好針後他又讓人下去煎藥。
直到這時餘夫人才敢開口:&ldo;小何太醫,我兒如何?&rdo;
何守儀心事重重的搖搖頭:&ldo;冷將軍這會心脈雖然守住了,可是下官不知他還能不能醒得過來。他似乎受了嚴重的打擊,是那種深深的失望與心灰意冷的打擊,又用內力強壓了這口血,一直壓到不得不吐才吐出來,因此心脈受損非常大。
那些被強壓迴心內的血,一直鎖在心中出不來,還有一些壓在腦子裡堵住了血脈,才會讓他昏迷不醒。夫人,怒下官實言,冷將軍的傷不僅僅是身體上的損傷,恐怕心上的損傷才是他的致命傷。&rdo;
這是什麼意思?兒子這昏迷不醒的原因,是說他自己又不願意醒來了麼?
餘夫人死也不承認:不,不會這樣的,他是她最得意的兒子!
可不承認又有什麼用?
眼前兒子昏迷不醒,她再不承認也沒用。
&ldo;那…那我兒醒不過來要怎麼辦?&rdo;
越想越可怕,餘夫人嚇得連話都說不全了,好不容易認回了兒子,而且又是個如此優秀的兒子,她怎麼能讓他這樣沒了?
餘夫人十分明白,雖然自己家是侯府之家,可並不是世襲的爵位。
如果沒有這個優秀的兒子支撐,下一代這個爵位就得降爵了。
她愛兒子,可是她也愛這個爵位。
當年她拼死要嫁給侯爺不被親人所喜,多年來一直都被親人所唾棄。
是自冷家封了侯位後,餘家的所有人才來冷家討好賣乖。
如果沒有了這個爵位,那她的日子不是又回到從前?
聽了何太醫的話,餘金蟬的頭陣陣抽痛,眼前一片漆黑:不行,無論如何,阿遠不能出事…
&ldo;夫人…&rdo;
小何太醫吩咐下人把餘夫人扶在了一邊的塌上,金針過後人才悠悠轉醒。
看著餘夫人這樣,何守儀無奈的嘆息一聲:&ldo;夫人一定要保重,將軍的心脈現在在下已經給他護住了,他也不是沒得救,只是下官醫術有限罷了。如果尋得鬼醫前來,將軍應該沒事。&rdo;
何守儀知道,守住心脈只能保冷靖遠一時不氣絕,可是三天之內他醒不過來,恐怕就沒得救了。
鬼醫?
鬼醫走之前就說了,遠兒以後一定要好好休養,在他沒有尋回解藥之前,千萬不可以讓遠兒再吐血了,否則神仙難救。
認清了現實,餘夫人越想越害怕,甚至連手都發抖了。
看侯夫人是真害怕了,何守儀恭敬的說:&ldo;夫人,本官也知鬼醫這段時間不在京城,而且將軍這病情恐怕也等不得鬼醫回來。本官的師傅,她的醫術恐怕也不比鬼醫差,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請動她。&rdo;
餘金蟬並不知道何守儀所說的師傅就是顧清雅,她彷彿找到一根救命糙一般,從塌上跳起來也顧不得男女之限而緊緊抓住何守儀的手問:&ldo;小何太醫,你快說,你師傅在哪裡?不管他要什麼條件,只要侯府能做得到,妾身都能答應。&rdo;
何守儀知道自己師傅與冷家的關係,但他心裡卻很清楚,這冷將軍想要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