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一個男人把剛剛從獄內找來的擔架抬過來,和秋普一起把石頭小心翼翼地抬上去,米良腳步虛浮地跟著他們,剛跑幾步看到城牆根上的男人,她又停住了腳步。
鐵頭緊靠著牆,雙目緊閉,嘴角微微上揚,米良站在他的面前,不甘心地用手試了試他的鼻息,倏然間眼淚掉了下來。
“他死了。”印昊也停住腳步,在她身邊道,用目光示意遠處躺著的身著銀色盔甲的人,“他本來就受了傷,又和墨矩拼命,拖了墨矩好久才讓我們順利把吊橋放下來。”
印昊的聲音寒涼而平靜,“墨矩也是條漢子,最難得在於沒有收過我們的賄賂,可惜投錯了主。獄長在我們剛進攻的時候就一邊叫別人守住,一邊準備騎飛龍逃走,結果被火藥炸死了。”
印昊一雙大手在米良的肩頭拍了拍,“走吧,去看看傷員,活著的人比死去的更重要,而且今晚還有很多事要做。”
米良抬手在擦了擦眼睛,伸手抓住印昊的手臂,他的衣袖黏糊糊的,身上也有刀傷,“先去看看石頭。”
有人給秋普打下手,米良就在旁邊拉住印昊給他包紮傷口,剛把繃帶打好結,印昊又急匆匆地出去了。
炎荒的男人基本上都懂得基本的療傷方法,身上都帶了緊急救助藥包,主要是止血用,戰鬥結束後,所有的人都是步履匆匆,忙著照料傷員,重傷者都往秋普處抬。有個男人傷得過重,抬過來的時候已經不行了,只是死死地拽著米良的手,聲音極低,“米良,我們自由了……”
“嗯,自由了。”米良很想鼓勵他好好活下去,可是秋普都已經搖了頭,米良只能看著他的傷口眼淚直掉。
“我不想死……”
可是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漸漸地讓人聽不清楚,水光模糊了米良的眼睛,等她把眼淚擦乾,再能看清男人的面孔時,男人已經斷了氣,眼睛還睜得大大的,像是不甘心一樣。
米良替他抹上眼睛,愣了一會跑進裡面的屋看石頭,問道:“他怎麼樣?”
“很危險,得看他能不能活過明後天。”秋普也不多言,忙著去看其他傷員。
定總管是被人從櫃子裡揪出來的,冷汗直流連聲求饒,有人打算直接一刀結果了他,印昊連忙阻攔,“我有事要問他。”
定總管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抓住印昊的衣襟,“不要殺我,我一直都為你們鳴不平,我知道你們很多人都很冤,以前你們要什麼我都會給你們送進去……”
“你不去指揮戰鬥,反而躲在這裡,搞得墨矩一死,剩下的人都不知道怎麼反抗,其實我們還要謝謝你。”印昊冷笑,“給你個機會吧,你把那顆紅晶賣給誰了?”
“是不是告訴你,你就不殺我?”
“我不殺你。”印昊嘴角微微上揚。
“還沒出手,藏回了南源老家,我出去後把它還給你。”定總管抖抖索索道。
“你這個不肯說實話的老油條!”印昊抓起他的衣領把人扔了出去,“你老家根本就不在南源。”
“我真的還沒出手,還在我那裡,出去後我就還給你……”定總管求饒。
“沒出手就好。”印昊轉身,朝後面的人揮手,“我不殺他,你們隨意。”
印昊轉身朝門口走去,又連忙去安排其他事。
島上物資全由外面送進來,因此島上有幾條船,不過無論是監獄內,還是守衛區,外面都是大範圍的地鬼,只能從空中走。路伍等人騎著飛龍到了海灘,派人佔了船,準備把一切都收拾好就撤離。
整場戰鬥從點火開始,不到一個小時就結束了,但是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已經死了幾百個人。
下半夜的時候炎荒的人開始清點人數,準備撤離,印昊讓人先把傷員帶過去,南明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