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熊侶辜負了我。
但因為熊侶現在已經貴為楚王,所以虎兒一時間也找不到什麼好機會向熊侶說去。
然而事有湊巧,那一天熊侶不曉得為什麼,找了幾個隨從便在大街上喝酒聊天,又碰上了虎兒。
熊侶大約是喝得極醉,看見虎兒就無論如何要他留下來陪他喝酒,虎兒拗不過他,便只好勉強留下來和他一起喝酒。
那天夜裡實際上發生了什麼事,幾個虎兒屬下其實也不清楚,只知道虎兒和熊侶兩人喝得非常不痛快,也不曉得為了什麼緣故,熊侶突然發起性子來,開始大罵虎兒。
剛開始的時候,虎兒還算忍得住,但是後來熊侶便開始破口大罵所有人,用最骯髒下流的字眼罵遍他們兩人認識的舊友,聽說還扯到了我的身上……”
說到此處,桑羊冰柔的眼眶一紅,眼淚又掉了來。
“聽說那天夜裡場面極為難看,最後聽說熊侶還拔出楚王配劍,胡亂砍傷了幾個人。
虎兒大約是要抵擋,也可能是氣不過,於是便動了手。
你知道虎兒的身手是非常了得的,當日熊侶的身旁又只有幾名衛士,根本擋他不住,聽說虎兒三兩下便將熊侶的楚王配劍打落,而且還一巴掌把熊侶打倒在地……”
聽見桑羊冰柔的敘述,東關旅簡直有些目瞪口呆,一顆心卻不住地往下沉……
正當他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夷羊玄羿皺了皺眉,沉聲問道。
“那麼,虎兒就這樣被熊侶抓走了嗎?”他盤著雙手,臉上也露出了無奈的神情。“不管虎兒和熊侶有過什麼樣的交情,熊侶終究是楚國之主,不用說打他一巴掌,就算是不小心碰了他一下,只怕也可能是身首易處的下場。”
“沒有,”桑羊冰柔搖搖頭。“因為那嬤嬤說,聽見幾個屬下說這件事的時候,大約已經是事故發生後的好些天了,那一陣子虎兒出現過幾次,只是後來才無聲無息不見了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這件事外頭沒有什麼人知道,要不是這個嬤嬤不小心聽到了,只怕我這輩子也不會知道發生過這樣驚人的大事。”她說到這兒,臉上的悲悽更為深切。“東關大哥、夷羊前輩,虎兒已經死了,對不對?他一定是被熊侶抓去殺死了,對不對?”
夷羊玄羿閉著眼睛思索良久,過了一會,才長長地嘆了口氣。
“說虎兒已經死了,這個推斷也許還太早。
熊侶是楚國之主,任何楚國人的性命在他的手下都只是螻蟻蟲蛄,便是十個八個,也是說殺就殺。
以虎兒冒犯到熊侶的嚴重程度,熊侶大可用千百種罪名將他處死,看是用通敵、謀反、犯上,每個罪名都可以讓他死個十次八次,甚至還可以誅滅全族。
現在虎兒只是無聲無息地的消失,以我的推測,應該是監禁起來的成分居多。”
聽見夷羊玄羿這樣的分析,東關旅的心中總算略為放下心來,勉強笑道。
“如果是這樣,那當然就好太多了。
我也認為熊侶不會不念舊情的,畢竟我們都是曾經同生共死過的夥伴!”
夷羊玄羿皺了皺眉,卻不以為然地搖搖頭。
“我只說虎兒可能沒死,只是被監禁起來,但我可沒說是因為熊侶顧慮舊情才會這樣處置,”看見東關旅困惑的神情,夷羊玄羿忍不住喟然而嘆。“小旅啊小旅,你這些年來多逢奇遇,智識早已超越一般的凡夫俗子,怎麼對人情事故依舊是這樣天真無知?”
“天真無知?”東關旅奇道。“我又怎樣天真無知了?”
夷羊玄羿若有深意地看了看東關旅年輕的臉龐,神色莊重,靜靜地說道。
“人世之間,只要是提到這君王國家的大事,就再也沒有這‘情’字可言了,知道嗎?王位爭奪